“朕听闻,近日南方部落不断寻衅滋事,大有起兵入侵之势,如此紧要关头,朕怎能放心选秀?”
“皇上,与邻国的摩擦不可能根除,这等小事,派遣军队镇压即可,短时间内绝不会动乱。”卢丞相并不把蛮夷放在眼里,反而很高兴有此良机,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皇上的势力——袁渊调虎离山,“袁将军年少有为,战功赫赫。不如用袁将军的捷报来为皇上立后献礼?”
袁渊正在为众臣不约而同地劝皇上立后一事而烦躁呢,一听到自己的大名,立刻看向卢丞相,后又看了看王座上的夏炎。
这阵子实在是没什么独处的机会,夏炎不上朝时都在研究治世之道,恐怕颜锡都比他和皇上来往得密切。现在一听,自己和南方部落的“阴谋”好像有了成效,立刻来了精神。
“末将愿领兵前往,为皇上分忧。”
夏炎自然是不希望刚回来的袁渊再次去战场拼命,可眼下除了袁渊他哪里有信得过的人?又不能放任蛮夷的挑衅不管不顾,他刚登基,需要立威,需要袁渊。
“那……立后之事,就等袁将军凯旋之后,再做商议。”夏炎别无他法,能拖一天是一天,“退朝吧。”
下了朝,秦将军错开时间拜访了丞相府。
这次,老神在在地换成了卢丞相。
“不是说要一点点地收回袁渊的兵权吗?怎么反倒给他立功的机会了?”秦将军不解。
“立功?”卢丞相嗤笑道,“打了胜仗才能立功。”
秦将军英眉一挑:“你是说……”
卢丞相一副胜券在握的气势:“这次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悬着的心就此放下,秦将军释然一笑:“老夫佩服。”
“好说好说。”卢丞相得了便宜还卖乖。
七
“皇上,袁将军又打了个大胜仗。”四个月后,袁渊凯旋,传来的捷报依旧鼓舞人心。
夏炎灿然一笑:“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的。”可能,只有在谈论袁渊的时候,夏炎才会露出轻松的姿态。
可是……颜锡看起来并不高兴。
“颜锡?”夏炎不解地看着他,打了胜仗难道不好吗?
“可是,袁将军他……”
颜锡的表情在夏炎看来并不正常,他眼底的顾虑让夏炎不安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怎么了?”难道……
颜锡看到皇上下意识的反应,悲哀的感觉更甚,却只能安抚道:“袁将军此次……并未在城郊扎营,而是将军队,带进了城内……”
颜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于哪种目的——他现在是皇上的随从,但他终究是袁将军的人。可是,受袁将军之命勾结南方部落的是他;现在对皇上旁敲侧击加以提醒的人,也是他。
袁渊对他有知遇之恩,而夏言……坦白讲,他和夏炎的交情也只在这几个月,更多的时候,夏炎只是存在在他的意识中。这当然是因为袁渊时不时的提起。这几个月,看着夏炎从被人无视的落魄皇子,一点点被动地登上帝位;又身不由己地想重振河山。颜锡眼中的夏炎,让他心疼又无何奈何。
可袁将军不同,他有地位、有军权,可不知怎的,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不想背叛袁渊,可又不忍看到夏炎最后的结局。
于是,他稍作提醒。
果然,他看到夏炎愣了一下,眼神中布满了迷茫。然后,他听见皇上开口,带着些许的不自信与自我安慰:
“可能……是想一起庆功吧,我还不了解他嘛,一直和手下称兄道弟的。”嘴上故作轻松,心里却自我催眠着——不,不会的,袁渊他……不会背叛我的。
可能是拖袁将军的福,皇上对颜锡,也有着全副信任。真的,颜锡甚至更希望夏炎可以有哪怕是一丁点的疑心,那样或许他就会做好准备,不至于太惨。
八
“报……”士兵疾速地跑到袁渊的战马前奏报,“已斩杀卢嵩,秦将军在其手下士兵掩护下逃脱,已派人追捕。”
袁渊并不在意手下士兵汇报的内容,此刻,他正在和夏炎对峙。
“夏炎,只要你退位,交出传国玉玺,我们保证你的安全。”袁渊的副将大喝道。
夏炎在喊杀声中凛然而立,他的周围并没有愿意舍身护主的将士。不,本来是有的,此时却横刀立马逼宫夺位。
于是他冷冷地说道:“妄想!”
袁渊也心平气和地劝说:“夏炎,我不想伤害你,快交出玉玺,退下帝位!”
夏炎的双眼凌厉地注视着袁渊,带着从未有过的威严:“我身为皇子时,不曾向别人低头;身为皇帝时,就更不会向贼子求和!”
袁渊从未见过夏炎的那种眼神——带着挣扎与憎恨。他想向夏炎解释,可手下都在,不好明说。于是他也只能故作姿态地对他说,带着急切与压抑:“夏炎,你不适合做皇帝!”
这句话听起来简直可笑之极:“我不适合做皇帝,就给了你造反的理由吗?袁渊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勾结番邦起兵作乱,不就是为了我夏家万里江山?”夏炎怒极反笑,“如今想来,你说过的话真是字字诛心,句句泣血,我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对,那句愿意舍命护他的誓言,现在听起来,简直是最大的讽刺。
袁渊,你当真愿意舍生护我周全?而不是舍我而换取江山吗?
“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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