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雯早就喜欢这孩子喜欢得紧,之前也私下和她丈夫秘密商议无数次要不要考虑认个干儿子看看。
这时候胡丽雯拿手肘不着痕迹的拱着老公的胳膊,他老公就会意了,当着陈默唯一的亲人,他奶奶的面,说:“想要陈默这孩子做他家干儿子,不知老人家是否愿意。”陈默奶奶听了自然高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摸摸索索着想拽身边的陈默一起跪下,却抓了个空,急得老太太对着空气大叫一声:“还不快跪下唤你干爹干妈一声。”陈默手里还摆弄着新鲜玩意儿,他奶奶这么一喊,条件反射似的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胡丽雯和她丈夫就磕了三个带声儿的响头,抬起头来,眼圈红着戚戚叫了一声“干爸干妈”来。老太太这时也激动的哭了出来,嘴里直念叨着“好人啊,遇上好人了……”,便和孙子抱作一团。
胡丽雯也心潮澎湃,歪倒在丈夫身上,脑袋扎进丈夫怀里,肩膀抽动,可见动了真情了。赵优他爸嘴里只一个劲的说“好啊好啊,我赵国庆这下有两个儿子了。”
于是就这么着,赵优有了个兄弟。他当时在场却最没反应过来,等他妈妈牵着陈默的手过来放在赵优手心里,道着:“要说算起来,你们同年生的,陈默还比你小一个月,你这是名副其实的有个弟弟了。”赵优心里不懂,却知道陈默那手似有千斤重,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感触。
随后胡丽雯真就认认真真扮演起陈默母亲的角色来,先是把陈默的名字给改了,改成“陈漠然”,说孩子的命,苦也不苦,只盼有个淡然超脱的性子,品德良善就好。
陈默奶奶是个没文化的,倒也觉得孙子那新名字好听的紧,又是千恩万谢一番,一张脸哭着笑着,让人看了说不出的动容。
其实赵优现在对“漠然”这个名字,才琢磨过味儿来。
什么淡然超脱啊,全是唬些没文化的人罢了,他妈妈的心思不会是怕将来陈漠然长大了想分他家家产吧,思虑白白多余了不是,口头上认的亲,没走什么法律程序,真要有什么纠纷或者官司,那自然是也不能受保护的,所以说女人吶,心思就是多,尤其是结了婚的生了孩子的女人,一门心思都扑在自个儿那个小家上,就是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意思么。
陈漠然也真是个争气的,年纪越大,人越漠然。
胡丽雯本来打算要接陈漠然去他家一起生活的,可陈漠然是个有主意的,偏就不同意,理由是他走了他奶奶眼睛看不见,没人照顾他不放心。胡丽雯一想也是,就遂了那孩子的孝心,心中就更觉得陈漠然这孩子她果然没有看错,有情有义。
自胡丽雯认了这个干儿子之后,整个人越发红光满面了,跑山里就跑的更勤了,她儿子赵优也是次次不落。
两个孩子经常见面,见了面不是在一起讨论学习就是看赵优从城里带来的各种小人儿书,要么就一起玩最新的玩具,革命友情打破阶级世俗,无关金钱,只有爱恨,迅速的发展成一对知心好朋友。
赵优他家有钱,所以“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时代,在他家是早就实现了的。他家还在他上小学的时候,早就安了电话,气派的很。
而陈漠然所在的那个小山村,则是在陈漠然上了高中的时候才安了唯一一部电话,那电话在村委会办事处里。
有的时候胡丽雯赶上忙,去不了山里的时候,就会给她干儿子挂个电话关心关心,生活情况啊缺不缺钱啊,他奶奶身体状况啊顺带少不了问问学习成绩之类的,次数多了,村儿里人都羡慕陈漠然那孩子真是命好,遇到这么个贵人。
陈漠然心里也一直是心存感激的。然而好景不长,这美好和平的景象被一场变突如其来的事故打破了。
事情的变故就是陈漠然在高二念完升高三的暑假,他奶奶生病去世了。
本来老太太身体一直硬朗,却不想人突然就倒下了,这一倒下就是再也起不来了。
老太太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临走前还破天荒的让陈漠然去村里打电话一定叫他干爸干妈来,说有要事交代,这“要事”谁都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陈漠然一路飞奔到电话机前拨了赵优他家的电话,电话里断断续续哽咽着讲了事情的缘由,胡丽雯在电话那头听了也是流了满脸泪,和丈夫儿子立即动身来到山里。
这头儿陈漠然他奶奶撑着一口气,硬是等来了胡丽雯和赵国庆,回光返照般的大手劲儿狠狠攥着胡丽雯和赵国庆的手腕,交代了一长串话,大致意思就是她走了要好好替她照顾她孙子,好歹也算是他们半个儿子了。
胡丽雯赵国庆满口答应下来,说您就是不提,我们也会替您照顾好孩子,您放心的走吧。最后陈家奶奶看看他孙子的脸,又看看胡丽雯和赵国庆那口子,闭上眼手一沉,了无牵挂的去了,神情一片宁静安详。
陈漠然见状一下子扑到他奶奶身上,声嘶力竭的喊着:“奶奶,奶奶!我不要你走!奶奶!……”
一同前来的赵优吓坏了,至亲至爱的人永远的离开这喧嚣的世界的这一瞬间,他从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
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赵优心理崩溃的好像整个人都d不住了。定定的傻站在那里,看着陈漠然悲痛欲绝的脸,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心却狠狠疼着,像有尖刀一样剔着他的血肉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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