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拦李怡的掌柜的抬眼询问杜松风,杜松风浑身散发着厌恶与别扭, 极不情愿地低声说了句:“让他上来吧。”
李怡一喜,甩开身边的胳膊们,快步追上前。
进了客房,李怡反手将门闭在身后,惊讶地看着一桌子好菜,又舔着脸笑望着坐在床尾浑身怨怒的人,“原来你在吃饭,我说怎么方才看着你的嘴油油的。你一个人倒吃得不少,哈哈。这一路跑得够呛,我也吃两口。”用杜松风的筷子将各样菜夹了一些大口咀嚼,尚未咽下去便目露惊喜,“这客栈手艺不错啊,这几道菜不易做,他们竟整治得像模像样……”
李怡想的是,若一上来就讲道理论对错,有损夫妻情分。所以先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打算再逗一逗哄一哄,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杜松风想得正相反,他历来喜欢就事论事清楚明白,因此李怡此刻的表现让本就生气的他气得更盛,便抬起眼,看猪吃食一般冷漠地瞥了李怡一下。
李怡浑然不觉,还自以为气氛缓和得差不多了,抹抹嘴凑到杜松风身边坐下,讨好笑道:“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前几日去宝禾县监工,本想明天回来……”
“那是我叨扰了,我这就走。”
杜松风站起身,突然之间,他真的不想跟李怡说话,也不想见到他。
“哎!”李怡赶紧拉住他,“竹歌不是跟你解释了这是误会嘛,你咋还生气呢?”
杜松风使劲儿把手抽回来,“那为何他会住在那里?还带着他的私物?为何他还衣衫不整?为何屋子乱得像个猪圈?又为何他还、还拿我的匕首削苹果?!”
眼见拦不住,李怡索性大力抱住杜松风,抵在他动来动去挣扎的耳根说:“你听我解释!坐下,你先坐下。”将人拽回来按在凳子上,夹了块r_ou_喂过去,杜松风沉着脸坚持不张嘴,李怡无奈,只好自己吃了,吃完迅速抓紧杜松风两只手。
“事情是这样的。那r,i你走后,我觉得不能就叫如想阁牵着咱们鼻子走,所以准备再去谈谈。结果刚到他们住的地方,就见蔷舞哭哭啼啼跑了,竹歌一脸悔恨,我心想这是套近乎的好机会,便拉着竹歌去喝酒,一来二去,他给我讲了不少事。原来竹歌喜欢蔷舞多年,但因为两人的身份处境,始终没有说破。如今竹歌转做执事,算是从良了,蔷舞年纪渐长,花魁之位保不了多久,竹歌就同她告白,想赎她出来与她成亲。但蔷舞却说晚了,因为如想阁东家已经做主,让蔷舞将留仙镇新馆的女倌们带顺后,就将她卖给她的老主顾京城刘员外做妾。她还说就算没有此事也不会答应竹歌,因她身堕风尘多年,不堪相配真心。”李怡长叹,“那一日,蔷舞逼竹歌击掌绝义,日后再不提情字。哎,你说这是不是闻者叹息?竹歌还同我讲了许多他在如想阁的事,也是一言难尽,可怜可叹。”
李怡故意停下,望着杜松风的脸,准备等他感慨,不料杜松风却是沉默。
李怡只好接着道:“那天我们聊了许多,的确投机。我想到他与蔷舞此时同处一个屋檐下必定尴尬,且容易弄巧成拙,便邀他过来住。他只住书房。前几日我去宝禾县,正好留他看屋子,攒点人气。就是这么简单。”
再看杜松风,杜松风仍是沉默。
李怡便再道:“至于他带有私物,那既然都住下了,有几件私物也属正常。衣衫不整我就不知道了,这几日就他一人,衣衫不整我也看不见啊。我俩同住时,最差就是夜里沐浴完,穿着中衣再披个深衣,这也没什么吧。屋子乱,那……都说了我不在,我也不知道……”
“书房是微乱,卧房最乱,宛如猪圈。”杜松风终于冷冷地出声。
李怡登时脸红,“那、那就怪我。我这人不爱收拾屋子,平时在家都有下人,如今……”
杜松风震惊地瞧着他。
李怡继续舔着脸笑道:“哎,咱们这等家业还不错的,哪个不是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天不管地不管,哪个会做这些事……”
“我就会做。”杜松风再冷冷地道。
“所以说你与众不同,最是别致嘛。”李怡拼了命地恭维,心中却想,所以你是土木公啊。
杜松风又不说话了,李怡见他脸色没有最初那么黑了,便顺势轻晃着他的肩膀,“好了,事情都说清楚了,你不生气了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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