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叠溪:“……”
叠溪站起来,弯过腰去,伸手揪了揪他的鼻子,李岷江闭上眼,缓缓说:“叠溪,你知道吗?被人惦记这感觉真好。”
叠溪怔了下,听他继续说:“当时挨打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我真是被这么打死了,最难受的该是谁。要是放以前我肯定特别无畏,死活要跟他们拼了,因为光杆一条,死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但就从昨天,我觉得我不能有事,因为还有个人惦记着我。”
他说:“叠溪,哥这次知道错了,以后不再惹事了。”
叠溪动作停了好久,手掌就这么遮在他脸上,感受着那气息缓慢衍发,是一种几乎能融化了冰雪的温度。
他迟迟没收回手,李岷江看不见,听着声音有些打颤,知道他眼圈肯定红得厉害。
叠溪做了两个深喘,说:“说的也是,救了你一条命呢,那你说咋办吧。”
李岷江抬头,鼻尖在他掌心里蹭了蹭,没说话。
“以身相许吧。”
叠溪把手拿开,站在那,看着李岷江,认真的说:“这次我没开玩笑。”
这时,房门响了,两人俱是不由自主一愣。叠溪起身去开门,发现竟然是路嘉文。
她怀里抱着束花,手里还另外提着一方便袋的东西,迎面看见叠溪,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眼只往屋里面瞟,说:“岷江……你舅舅他醒了吧?”
叠溪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站在门口不是一会了,刚才的话说不定已经全听见了,正踌躇还让不让她进来的时候,李岷江躺在床上已经注意到了动静,问:“嘉文?”
叠溪淡淡的嗯了声,不再介意,侧过身子给她让道,然后提了桌子上的暖壶,说:“我去打点水,你们慢聊。”
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门甫一关上,路嘉文就酸了鼻子,她随手放下东西,坐在床沿上,有些迫不及待的说:“岷江,其实昨天,那个我……”
叠溪忽又拧了门进来,面无表情的说:“别光顾着聊天,点滴没了记得叫护士,你们继续。”
接着“啪”的下又关了门。
路嘉文:“……”
她心有余悸的去门口瞅了瞅才放心回来,可是刚才的气氛全被破坏掉了,反而不好继续再说,而且李岷江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精神,她就把买的花找了个瓶子插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坦然些:“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李岷江不置可否,只问:“那天晚上你没事吧?”
路嘉文点点头,又重新鼓起勇气来解释说:“我那天本来想跑出去报警来着,你知道那地方太偏僻,连辆出租都没有,我顺着哪条路跑了大半天也……”
李岷江打断她,说:“这我知道,你就告诉我,这事从最开始你参与进去了多少?”
路嘉文脸色瞬间白了,她站起来分辨说:“岷江,我对你什么样你不清楚?我敢保证我做所有的事都是为你好,我……”
李岷江费力的扬了扬胳膊,说:“嗯,为我好,的确是。”
路嘉文语塞,她涨红了脸,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又坐下,低了头说:“我……我也是被骗了,那天他们给我打电话说分摊赔偿的事可以谈谈,但是地方他们定,我觉得是好事……我……”
李岷江用一种近乎于崩溃的眼光看她,半晌他叹了口气,说:“算了,这不能怪你。”
路嘉文似乎看到了曙光,她紧紧抓住李岷江的手说:“岷江,你相信我,下次绝……”
李岷江的脸立刻变得扭曲,路嘉文正觉得奇怪,却听他没忍住终于叫了出啦:“……手!……疼!!”
路嘉文:“……”
她噤若寒蝉,讪讪又松开了手,只好继续削苹果,李岷江疼得满脑门汗,调整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表情,缓了缓气,浑身不自在的看着天花板也不想说话了。
过得一会,他又开口,说:“那个……聚会那天晚上我跟你说的那个事,不用再帮我找了。”
路嘉文抬头,满脸迷茫:“什么事?”
李岷江说:“心理医生那事,不需要了。”
路嘉文倒是很诧异,她回头,指了指门口,悄声问:“他……好了?”
李岷江看她,许久才说:“谁跟你说是给叠溪找的?”
路嘉文手倏然抖了下,苹果瞬间脱落下去,滚了一地的灰。
路嘉文走后,病房里变得静极了,只有空调里的风把窗帘卷的啪啪直响。每当走廊里有脚步声李岷江就无比渴望的盯着门看,又无比落寞的听那动静路过然后渐行渐远。
他两条胳膊被吊的发酸,放下来又压得胸口闷疼,几乎就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甚至连睡也睡不着。
正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门总算是开了,李岷江精神为之一振,目光炯然的注视着门口直到进来一个圆脸小护士。
小护士例行公事般的给他拔了针头,收走输液管,然后搬了张凳子往床边一坐,手里拎了份当天的报纸娱乐版,抖开开始看。
李岷江无奈,便歪着脑袋凑着看报纸背面,看了一会眼发黑,终于憋不住了。
他咳了声,问:“现在几点了?”
小护士摸出手机看了看,头也不抬的说:“快1点了。”
李岷江说:“噢,我外甥呢?”
小护士翻了页报纸,回答得倒是干脆利落:“不知道。”
李岷江又问:“你几岁?”
小护士终于合起来手里的东西,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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