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昆曾经说过,李镇是唯一一个能在一句话里自己日到自己祖宗的人,并且说这就是为什么他听李镇骂他听了那么久了依然觉得很意思并且愿意继续听下去。他们俩常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慌,而能跟黄昆闹起来也真算李镇的本事。有句话说得好:在危难中与你共患难的人平时不一定能与你很好地相处,而平时相处得好的人在危难时不一定能与你共患难。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对错之分。
远处传来几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和骂声,随后李镇从北边的沙丘后探出半个脑袋。
“糟了。”廖小丹跳起身子。
“他不会有事吧!”我紧随其后。
“我不担心李镇,我担心那俩条子。李镇下手不知道轻重!”廖小丹道。
我们把干尸落在一边,赶上前去,就见一个警员身子陷在了沙子里。他也算聪明,没有挣扎,但是沙子已经埋到胸口,而沙子埋到胸口基本等于埋过头顶,因为难以呼吸。另一个站在沙子上,但是明显不敢动。李镇站在一边高高的沙堆上,一脸气愤。
人们在马中林的指导下开始试图营救流沙里的两个理应当营救我们的战士同志。我则试图登上李镇所在的沙丘,但是爬了两脚竟然脸朝下摔了一跤滑了下去。
李镇摇了摇头。
“所以说,菜头就是菜头,你说你这几个月下来长进在哪里。”他叹了口气,伸手拉我,我重心向前,蹬腿爬了上去。
我们蹲坐在沙丘上,看下面忙碌的人。
“他们是来逮捕你的吧?”我揣摩着,问。“那两个人。”
李镇僵了一下,随后释然地一笑。
“哎哟,看不出你还有点脑子啊。”他说。“他们是来抓我的不错。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就等着他们动手了。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下三滥的毛瘪竟然用偷袭来阴我,完全没有公务员的素质。”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我小心地问。
“谁?”他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那些……考察队员?五年前那只队伍?”
“我杀的?好家伙,难道是我杀的?怪不得要来抓我。但是即使是我杀的我也不能说啊,中央的吩咐。”他一脸轻松地说。
“你在对我隐瞒什么。”
“刚才那两个蛋子过来要把我活埋,我能让他们活埋我吗?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跟黄昆干了那么久是白干的吗?我还没有为祖国发完光和热,还没有建设好社会主义新社会,我不敢死啊!不想死我就跑呗,谁知道这里有流沙呢?既然有流沙我就不客气了对吧,这是老天眷顾我对吧?我于是跳到一个人身上把他踩进了沙子里,自己跳出来了。“
“你把他踩进了流沙里面?!你不知道是要死人的吗?”
“死了我就省了这条心了。早知道廖姐那么快就赶过来我还会补上两脚。”
“李镇!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李镇转过头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我打了一个哆嗦。他眯起眼睛。
“杨安,有一个人曾教给我一句话,我一直记着:吃一堑,长一智,不要没事去找事。”他顿了顿,又一脸轻松地补充道,“另外,小心那个丫头片子,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虽然她也许是这个队里少数几个不想我死的人之一。哦。看,那两个哈子又上来了,我们该归队去了。希望他们以后对我客气一点。”
“万一他们出来之后又去给刑事机关打报告呢?以后怎么办?”
“后勤部队自有办法。”李镇意味深长地说。
第八章 黄昆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没有再发现地雷或尸体这么骇人听闻的东西,而是陆陆续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动植物和地质现象。地质考察队终于有了点地质考察队的样子;顾导和马中林很兴奋,两个人开始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并且和廖小丹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徐瑾也跟我唠哩唠叨科普了一些知识,我却完全听不懂,也没兴趣,只知道她说了关于时间和空间的联系。
我和叶妮亚的关系变得更近了。
她对我很是照顾,有时我们的关系甚至偏于暧昧。毕竟她长得很甜,是我喜欢的类型。李镇因此决定叫我们狗男女,并且当着大家的面叫我“狗男”,被我好好教训了一顿。
事实上叶妮亚早有了心上人。说是心上人,不如说是情夫更加妥当。这些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她说她觉得我和她的姘头很像,所以有事没事喜欢逗逗我玩。除此之外,因为全队里只有两个人懂俄语,所以她借着和我嬉笑怒骂的机会,暗地里交浅言深,无话不说。
我问叶妮亚我到底哪里长得像她的俄国相好。叶妮亚说她的姘头是中国人,是整个考查行动的后台老板。她来到队伍里面并不是代表了什么国外的机构,而是单纯遵循老板的指令。她此行的目的更是让我张口结舌:她是来保护我的。她说我也该很清楚了,有一派人想要把我逮走,而她的老板想要把我留下,并且特意吩咐不能是死的,起码得九点儿五成新。这点黄昆和李镇也有提到过。
我愣了愣,随即问她这都是什么和什么。要真遇到危险,她可能的确要帮我一把,毕竟她的体力和德国壮汉有得一拼,而我三个月前连我前女友都打不过。但是不止是她,李镇和黄昆都曾扬言要保护我,我真的需要那么多人保护吗?我难道有什么稀有的皇室血统,还是说其实我是真龙天子,命中有贵人吉相?我不是言情剧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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