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连你爸爸都不叫那就太不孝了。别不是你爸爸骂了你你就连爸爸都不叫了吧。”
抬眼看着这个笑魇如花的女人,陈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的身份了,不得不说,她这个后妈做得很称职。
陈容放下手中才从佣人手中接过的筷子,站起身细声说了句,“爸。”眼睛掠过女人,“……妈。”
好廉价的两个词,陈容心想。
“哎呀小童,你可终于肯叫我一声妈了!”
耳边是明显夸张过头的欣喜话语,陈容抬头看了眼女人口中的‘泽章’,却见他眼中满是复杂情绪。看来她这声妈叫亏了。陈容转头看了眼之前帮他解围的男子,却见他眼中有几丝惊喜,还有几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一个年纪一看就知道比‘他’大许多的哥哥,一个比‘他’小的妹妹……陈容低下头吃饭,这情况还真是复杂。
或许她猜错了,那女人不是后妈,‘他’才是这个家的外来者?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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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六岁的时候,那个对她们虽然谈不上亲切但绝对温和的孤儿院院长就去世了,新的院长据说是城里某个高官的亲戚,因为犯了事所以暂时被发配到郊区。
新的院长在孤儿院五年,也就贪了院里五年的资款。
那五年内,本就只得温饱的他们日子更是难以持续了。那个吸毒过量而死的姐姐,就是因为不愿再在院里消耗粮食,才跟着男友跑出去的。
那五年之中,唯一能吃到肉,并且不需要与人抢也可以吃饱的机会,是领导来视察的时候。
而且还不是每个人都能坐在那张摆满了肉的桌子上——因为新院长怕这些一年都闻不到肉香的孩子当着领导的面狼吞虎咽,而引起领导的怀疑。
所以陈容从小就练就了一门本事——她吃饭很斯文,在别人眼中她是细嚼慢咽,实际上一碗饭她可以两分钟搞定。
而且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她都可以将饭菜往胃里塞——领导并不是看着日子挑你身体好的时候才来的。
所以尽管此时手指尖仍在麻木,胃也在翻腾着想吐,她还是就着放在面前的青菜吃了一碗饭。放下碗之后刚抬起头,就见桌上的四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吃饭的速度过快了。
冷汗从背脊流下,她站起身,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我吃饱了,大家慢吃。”
一脱离厅内几人的视线范围,挺直的背脊立刻就弯蜷下去,拖着沉重的身体勉强走回房间,将门关起反锁,无力的身子立时顺着门板滑落在地,在地上倚了好几分钟后,她才有起身的力气,勉强走到床前,直接倒在床上。
柔软的床稍微缓卸了身体掉落的重量,但扔牵扯出不知从哪蔓延出的疼痛。甚至,有那么瞬间,有种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蚂蚁细细啃噬的痛楚直窜入脑海,让陈容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但沉重的头却容不得她再想下去了,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站在在今天之前,她只能在电视里才能看得到的奢华别墅内,陈容有一瞬的茫然,这里,她从没有来过,但却有种异常的熟悉感。
其中还夹杂着不知出处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恐惧。
惊惧的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背部已经抵着门板,陈容猛的转身瞪着虚掩着的门——明明就在前一秒,自己还处在空旷得令人发颤的豪华大厅内,现在却突然到了这里。
痛苦破碎的呻吟飘进耳内,空气中隐隐泛着淫|乱的味道。
从虚掩着的隙缝中,隐约可以看到床的一角,还有一双被手铐紧紧铐在床头的手,虽然那双手现在只是无力的垂在手铐上,但从手腕上的斑斑血迹还是可以看出,这双手的主人曾经是如何奋力挣扎……
心头一颤,陈容直觉自己应该立即逃离这里,但脚却不受控制的向前迈了一步,整个人就直接穿过门飘进房内。
这是□!
突然明白这是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陈容死死瞪着那两张被不知名雾气遮挡住的脸,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冲上前想将少年解救出来,却只是就着冲势穿过几人,周围景色却再次变幻。
还是这间房,还是黑色的大床,床上,也还是纠缠着的三人,只是在床头,多了一架摄像机!
陈容没有再冲上去,只是飘在空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被雾气遮掩的那两张脸。
她知道这是曾经发生在夏童身上的事。
她知道这只是夏童残存的记忆。
而现在,她要做的,她只能做得到的,就是将这一幕记在心里,将这两个qín_shòu的面目看在眼里!
然后等到某天,等到她有能力去报复的那天……
夏童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却在下一秒,眼睛猛的瞪大,本就惨白的脸色再次白了一分,低低的悲鸣从喉咙深处传出。一直死死抓着被单的手像是要挽留什么似地微抬,却僵在半空,而后直直落下……
那样的动作陈容曾经看到过。
为她取名字的院长去世的时候,朝着她抬起的手也是这样落下的——再没了力量的支撑,遗失了生命的痕迹。
……就这样重重跌落。
陈容一惊,直觉转身,身后,本留着条隙缝的门慢慢轻轻的移动,她只来得及看到一双泛着冷芒的眼……
门终于关上。
再回头,床上的夏童就好像已经绝望,认命了般,那一直在持续的无用挣扎早在发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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