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尹的话。
“什麽杨司务!这是你嫂子,非礼勿视,那麽多书白读了?”冼王严厉的补充了一句,冷眼看著朱传尹。
“你!你……”朱传尹气得一阵甩袖乱蹦,“你就欺负我吧,你们都欺负我吧!”
“皇上,您……”跟著冼王,杨瑾才能见到这般孩子气的皇上,但还是不能适应,只得转身斥责丈夫,“戎,你就不要再说皇上了,他也是热得性急才……”
“才什麽?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赶明儿个,就不要做司务了,直接做到侍郎吧,礼部轻松,做礼部侍郎,青儿!”
“礼部本不是我的擅长,若是能辅助爹就好了……”
“那就去岳父大人所在的刑部,刑部侍郎。不过这样不妥,杨大人就是侍郎了,你还是先做个五品吧,青儿。”
“你们!你们!朝廷是你家开的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做官啊?大明天下还有王法和律条吗?”朱传尹急急的打断二人的对话。
“反正朝廷是朱家的!你不是早早就吵著不做这个皇上了吗?不行就让了吧,不过先留个後再说!没人给你收拾这摊子!”冼王似笑非笑冲著弟弟朱传尹调笑。
“我……我……我投池!投池自尽,一了百了!”朱传尹说罢便一猛子要奔到华清池。
杨瑾连忙上前阻拦,却也是笑声连连:“皇上!皇上!莫急莫急,杨瑾定会为皇上讨回公道。”
“那,那你就在宫里住上十日吧!杨司务!”朱传尹利马停在原地,脸上的怨气一下子尽消。
“啊?”
“不行!你嫂子哪有不归家的道理!他要与本王一起!”
“杨司务,你刚才说了要为朕讨回公道!这就是公道~在宫里陪朕十日吧。朕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与你,与朕同吃同睡!”
“这……皇上……”
“不行!万万不行,他不能离开我!”
“杨司务,不行的话,朕就要把你们在这里的事情通通告诉杨大人。看他如何定夺!”
“我去,皇上!我去,住十日。”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不管冼王如何耍赖,如何发脾气,如何暴怒,都无法改变这一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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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乾清宫静得可怕,稍微动一动手脚,都可以听到与薄纱单衣的摩擦声。
这样的夜让杨瑾著实无法适应。躺在宽大的龙榻上,唯有身旁那个睡死了的男人间歇的鼾声。他歪头看看,皇上朱传尹抱著自己的胳膊,睡得像只疲惫的小狗。
他不忍摆弄朱传尹的身姿,任凭其将自己的手臂当成抱枕来回磨蹭。最近这几日待在其身边,才慢慢的感觉到为什麽自己的弟弟对皇上如此痴迷。这个男人的热情可以融化任何事物,他的刁蛮又可以气翻任何理智,他的傲慢可以凌驾任何凡人,而他的骄纵又可以另任何人为之倾倒。
本以为只是随口说说的十日之约,来了才知道是被利用了。
原来是正在和杨瑜吵架,闹变扭。拿自己来做挡箭牌,要诱弟弟主动来宫里找人。皇上该知道,只要弟弟一见到他肯定会向那可爱的任性举手投降。或许是弟弟知道会这样,才故意躲著不来的。
十日……十日……
这张躺了两个人还显得宽裕的龙榻对於杨瑾而言只有寂寞二字方能形容。没有温暖的怀抱相拥,本清凉的夏夜也会觉得有些冷。
这几日都没有上朝,又被皇上带著到处跑,他根本就没机会看到那个男人。那人为何不进谏呢?至少是个王爷吧,出入皇宫还是身形自如的。
刚刚沐浴过的身子,还散发著淡淡的清香,用手指随意的抚摸下肌肤,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栗,是寂寞的感觉。
他想他了。虽不是夜夜寻欢,但自从假扮女子嫁入冼王府後,夜晚,他便不曾离开过那个男人的臂弯。或卧,或躺,或交缠,他总有他可以依靠。
难道这个皇上看到哥哥和自己如此幸福,心生嫉念,才会如此要求?
如此想著也未免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睡了一会儿,窗外透出一丝肚白,为朱传尹翻了个身,起来看看,该是天亮了吧。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出去溜达溜达。
杨瑾穿了衣衫,简单梳洗了下,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出。侍卫们都知道他是皇上身边很特别的一个人,自然不会过多阻拦。
於是,杨瑾便徒步走向了御书房。天蒙蒙亮,灯火还未来及吹熄,在灰白的空气中那个闪出橘红色的光晕。踏在白玉石铺成的路上,啪嗒啪嗒脆响,心情也好了大半。
经过御书房的门房,发现其内传出光亮来。
难道有人?这个时辰,是没有走,还是刚来?
身为殿前行走司务的杨瑾,敲响了门房的门。
“谁?”里面传来询问之声。
“殿前司务杨瑾。”
“杨大人啊,快请进。”
听著声音很熟啊,是谁呢?怀揣著疑问,杨瑾开门入到门房之内。
不大的门房中放了个桌台,还有两个书架子,是平时堆放奏折和进谏书的地方。桌後一个不高不胖,文气可掬的男人起身向杨瑾行礼。
“原来是王显兄啊!怎麽叫得如此生疏了?何必出口便是大人呢?哈哈……”杨瑾笑著拱手回礼。
王显是杨瑾到宫中当差的第一个搭档,与自己差不多时间进宫,任礼部主事,是个谦和却寡言,谨慎而耿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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