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麽啊!」坐在床边梳头的奈奈假装恼怒地瞥他一眼,随即转个身,趴在刚智背上,不算小的胸部毫不客气地紧紧贴著他。
「你的手下把人欺负得这麽惨,你竟然不记得人家的名字!」
「……我有手下吗?」他怎麽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是竹内他们啊!」这次奈奈真的不快地推他。「他们前一段时间不是老找一个学生的麻烦吗?戴眼镜、瘦瘦的。」
刚智皱眉,对奈奈所描绘的人有点印象……
「啊!」一个孱弱到不行的平凡少年在他脑中逐渐成形。「你是说那个总是一付苦瓜脸的男生啊?」
「他没有老是苦瓜脸啦!你们一直欺负他,叫他怎麽在你面前笑得出来?」
「那是竹内他们搞的花样,关我屁事?而且他们不是我手下。」他重审。那些人像苍蝇似的自动贴过来,挥也挥不走,他就懒得再赶了。反正可以拿来打发时间,留著也没差。
「总之就是那个松山彰季。」奈奈不理会他的辩驳,迳自接著自己的话题说下去:「你也知道我跟他同班嘛,最近我们班上的女孩子都在注意他,偶尔还会找机会靠近他。你知道吗?有时候难得看到他没在念书就会垂著头看窗外的风景,那表情看起来好媚喔~!一个男人竟然也可以露出这麽媚的表情呢!」
「那是因为他长得娘娘腔的吧?」刚智没好气地说。
「才不会!」
这小妮子竟然敢当著自己的男朋友面谈论其他男人,还反驳!该说她大胆还是没脑?
「他是斯文了点没错啦,可是才没娘娘腔!而且啊,他虽然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上次跟一个女生一起去拿社会科要用的教材,还一个人把东西都抬回来了呢!」
「我也抬得起来啊。」那力量十之八九是打工时锻鍊出来的吧!更何况教材会有多重?
「你会去抬吗?」
唔,这句无从反驳,因为他已经翘课到连社会科是干什麽的都差点忘了。
刚智将烟熄灭,转个身让女友趴在自己的胸口上,一贯地眯眼微笑。
「你难道爱上他了?」
「才不会!人家喜欢的是你耶!」奈奈嘟嘴,不服气地咬了他的锁骨。
「好啊,敢咬我!」
翻个滚,又将少女压在身下,手灵巧地扯下她才刚穿上的内裤,驱身进入依然湿润的内部。
松山彰季啊……明明和他接触过,却从不知道他叫这个名字呢。基本上,他那种类型的人和刚智根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要不是因为竹内,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机会。在天台上那匆匆一次交集,让刚智看到了不堪一击的外表下弯曲不断的坚韧个性,挑起刚智本来就没多少的兴趣,多亏那几个不是手下的跟班。
竹内那班人虽然号称是他的部下,他却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兴趣缺缺,没否认过却也没承认过,结果被当默认了也懒得解释。父亲总是提醒他要趁念书时候找到几个「成器的朋友」,日後必定有所帮助,但是他可对高中生一点兴趣都没有。
从小丧母的他打有记忆开始,身边照顾他的人都是父亲的帮派手下,看到的尽是人性最黑暗的一面。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他不但练就一身胆量,也早涉入「大人」的世界,在父亲的眼皮底下活跃著。要找手下,可以,不过他可没兴趣栽培新人,要找就要找已经有经验的,省得麻烦。
占据整个关东的神原组,还怕不够手下用吗?还怕没人飞蛾扑火?
年轻一代的刚智不了解上一代的作风,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一套。
老爸半央求半威胁地要他念完高中,他就当是进入战争前的过渡期,随性就好,没必要考虑到未来。
然而,尽管自认见识多广,刚智仍然被松山彰季挑起了好奇心。
遇到他以前,刚智对他的印像只有倒霉被竹内一火当休閒娱乐的少年甲。对这位任人欺压的可怜虫,他以为不过是位过气的公子哥儿,大概被欺负了也只会哭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
天台事件那天,他碰巧经过,看到四加一走上天台楼梯的背影,直觉事情非寻常而跟了上去。大家都公认他是那夥人的老大,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第一个一定会怪到他头上来,到时又要吃不完兜著走:莫名其妙被退学、老爸的钱出场、做第三年高中生。
干!当他是呆子吗?
所以会出声制止悲剧发生,完全不是因为他想拯救生命,而是他不想再招惹非出自本人之手的麻烦了。
被退学无所谓,反正他早就想走人。老头的钱是他自己的,他爱捐个五百万六百万都与他无关。要他做万年高三生?想都别想!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看到松山彰季自告奋勇要往下跳时,自己心里是有那麽一点点佩服。这大概就像是看到只会扮可爱的小小狗原来会跳圈圈时的赞赏心情吧!
松山彰季──刚智第一次记下这个名字。
如今小狗似乎渐渐变成吸引人的黄金猎犬呢。啧啧,好像两星期不见了,竟然长得这麽快。不过得知他扛起家中债务,偷偷在外面打工时,自己好像再次对他刮目相看了。
原来他不只是个百般忍耐的懦弱家伙,还有不为人知的坚强一面哪。这种人可比竹内那些每天只会靠自己狐假虎威、拿他的钱去打机泡妞又不事生产的人有骨气多了。
这种人会甘於受屈而不反抗吗?
基於好奇心,刚智处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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