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确信无疑的,他必须离开这里,恢复自由,不管未来想要做什么,离开这里都不会是件坏事。白修打算去疁城看看,再算一下日期,似乎,也差不多了……
终于确定下来了一个目标,剩下的自然就是如何完成目标了。
白修考虑了很久依然毫无头绪。
那位专业蹭饭户在心满意足之后,像个安胎的孕妇般缓缓摸着肚皮,对于他的困扰,表现出了十分不屑一顾的态度:「素月,你这个笨蛋,怎么就不知道用药吗?」
「哪里来的药?」白修问。
「哼,琼公子不是有失眠症吗。」怜容公子倾身道,眼睛直直地看向白修,「众人皆知,教主近来非常地宠爱他,自然不会忽略他这么个小毛病,还给了他一个香囊。其实,就是蛊,练外蛊练出来的次品,对付一般人已经很好使了。」
白修听了他的话,忽然醒悟过来,其实要不是人家说起他差点就给忘了,荒神教本来就是起源于塞北的一个少数民族,真正在中原发展的历史也不过半个世纪,到现在教中还是有些特别的习俗存在,这些习俗在外人的眼里比较诡异、蛮荒和可怕,可以说,这也是荒神教的负面形象至今仍旧在武林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原因。
所以会有人懂得练蛊自然没什么好稀奇的,白修记得自己也有编撰过一些细节,比如具体的操作方法和功效之类的……他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既然在这个由他一手创造的世界中,没什么关键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一点?
不过……
「你建议我们去偷那个香囊?」白修皱眉。
「不是偷。」怜容公子纠正道,「而且也不是我们,是你。」
「嘿?」
「智取!」
白修看了他一眼,摇头:「还是你去吧。」
「你怕了?」
怜容公子特意用揪成夸张形状的眉毛来挑衅他。
怕吗?白修还真有点怕,叶琼的下场比较悲惨,完全是他这个作者将要一手造成的未来。毕竟在书里怎样都不可怕,只有当文字演变成真实才能体会得到那种感觉。
很好的天气,很好的一日。
约莫跟那两个吃货不同,琼公子喜欢望着他院子里的桑葚树,从没有摘下来过一株。时间久了,免不了有些紫色的珠串掉落下来,白白便宜了不知何处窜来的蚂蚁,好不可惜。所幸驱赶蚊虫的事情无须他操心,不然,怕是要后悔这样做得了。
白修不是很擅长跟人主动搭讪,但是,找话题说上几句还是没问题的。这时候的琼公子从头到脚无一不散发着小清新的气息,不免让他感叹,悬念却始终犹如梗刺在喉。
「我看,白兄有好多心事。」琼公子淡雅笑着望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嗯……」白修欲言又止,「是这样……」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下方画上的一圈深重阴影,「最近呢,实在睡不着觉,每天都过得非常难受,正想着不知怎么办好……」有些扭扭捏捏,像是有点不甘心低头示弱,像是因脸色赧红而难堪掩饰起来,「又听人说你这里有个极妙的东西,不知……可否借来一用……」
琼公子往后坐了坐,挺着腰端茶让人看不清表情。
槽!!好傻逼的理由啊!
说完白修就觉得悔到不能自己。
过了许久他才偷看了下琼公子的脸色,有种自己十分窝囊的感觉,想着便也挺起了腰板尽量自在地正视对方,因为角度问题,却没看见琼公子嘴角掩下的似笑非笑。
琼公子早从他微微变扭的声音里听出了大概,抬起头来时,清秀柔美的面孔上没有丝毫异状,温和地微微一笑:「白兄客气了,不过借一样东西,何须尴尬呢?」语调一转,暗自压低了少许,字句从他唇中读起来的感觉竟似别具韵味,「只是我这里的极妙的东西,实有不少,请问……白兄你,要的是哪一样呢?」
还能有哪一样?白修懵懵懂懂地睁眼瞧着他。
「就是那个睡觉用的东西啊。」你不是有失眠症吗大哥?
「喔………」
琼公子的手从袖子里探了出来,那一小节皓白的手腕,几乎让任何正常的男人移不开目光。白修还在疑惑的时候,忽觉自己的胳膊被一把抓住,有种力量将他整个人拉到了琼公子的面前。
出于惊吓,白修发出一声下意识的轻呼。
然后他才丢脸地发现……
这家伙怎么也会武功啊!!
白修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盯住外表娇美的琼公子,刚才却以非常大的力气将自己拉了过来,此刻两人面对面,仰视对俯视,形成一种类似于双人探戈定格的动作。不,不,哪里不对吧!难道琼公子不应该是月下吐血,对花流泪的类型才对吗!
「既然是睡觉用的东西,」琼公子柔柔一笑,手劲丝毫没有放松,「那还是等你先睡着了,再用一用吧。」
白修就这样被他带进了房间里。
白修目瞪口呆,白修瞠目结舌。
完了,之前的那句话好像有点歧义……
白修绝望地想。
每当他绝望的时候,总以为再不会有比这更绝望的时刻了。可惜之处在于,事实总是一次又一次证明白修的天真,使他不得不用行动来证明,人,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刚进了屋,便发觉琼公子的力道变小了。
人也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床上的青年,正拖着腮帮子从上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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