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本就不大,袁灵修带着沈二柱直接出了村子,落在了山上一处地势比较平缓的地方。
他让沈二柱去捡些可以烧起来的干树枝来,自己则亲自动手抓了只山鸡过来。
沈二柱问:“你要干嘛?”
袁灵修说:“生火,烤鸡。”
沈二柱瞬间理解了他的意图,他也是干活的好手,很快就把火堆升了起来。他还想去帮袁灵修杀鸡,没想到这个白白净净的公子也是杀鸡的好手,早就开膛破肚在河边清洗上了。
明明看起来是文文弱弱的玉面公子,如今正蹲在河边满手是血的清洗山鸡肉,这画面还是有些叫人不忍直视。
等坐在火边烤上火了,袁灵修也不说话,只盯着火堆发呆。沈二柱一会儿看看火堆,一会儿偷瞄一眼身边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最终说:“那个不好意思哈,我白天不应该推你那一下的。”
袁灵修并没有回应,半天才说:“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手?”沈二柱不解,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袁灵修迅速探出手去,白皙修长,有些微凉的手指按在了他脉门上,一股内力不由分说地探了进去。
“放松,别抵抗。”袁灵修这样说。
沈二柱本来觉得有些不适,但既然他这样说了,他也就不抵抗了。
经脉不畅气血不通,袁灵修探了半天,心里终于有点底了。他不懂医术,但也能发现这人体内有几处经脉不通,功力嘛,恐怕也只能发挥出以前的一半。
他想起白天把他衣服扒下来时,这人身上多出的几处还没有完全长好的伤疤,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一头扎进了兰昌河,如果不是彻底失去了意识,又怎么会被河水一股脑地冲到这么远的地方?这里穷乡僻壤的,恐怕连个正经的大夫都没有,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究竟遭了多少罪。
“疼吗?”他的手再一次探出,隔着衣物抚摩上这人健硕的胸膛。
沈二柱突然又紧张了起来,一动都不敢动。
袁灵修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地说:“我已经飞鸽传书去叫人了,给神医来了以后给你看看,就好了。”
沈二柱看他精神恍惚的样子,犹豫了半天,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说道:“那个,虽然我失忆之前咱俩可能挺熟的,但是我不记得了啊……呃,我是说,我在这里过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了,这里还有琼花,她救了我,又愿意收留我,她是个好姑娘,我已经答应了要、要娶她了……”
沈二柱越说道后来声音越小。
因为他发现这个好看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流下了泪来。
沈杰然失踪了四个多月,无论多么担忧多么无助,袁灵修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但是现在,想要找的人就在身边,可找到的这个又似乎不再是自己的沈杰然了,袁灵修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原本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无力的垂下,手指正好勾在了开至胸口的领子上,已经无力拿开。他就那么勾着他的衣服,无声的落起泪来。
眼泪从眼角流出划过面颊,在火光的映照下凄美的让人心碎。
沈二柱手足无措起来,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还有功夫愣愣地想,原本只知道女人哭起来是梨花带雨的,没想到这男人哭起来也、也不遑多让……这男子虽然是在流泪,可画面竟然好看的让人觉得身临其境,也不能避免地跟着伤心难过了起来。
袁灵修哭了好久。
他活了两辈子,算起来快五十年了,流过的泪加起来也没有今晚上流的多。
等到眼泪几乎流干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几乎倔强地说:“等神医来了以后给你看过才知道。”
沈二柱欲言又止,但怕他再哭,就什么也没说。
袁灵修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以及哭过以后带着的哽咽,他扭头看向沈二柱,问:“我问你,你跟那琼花姑娘既然已经订亲,那有没有……有没有圆房?”
沈二柱吃了一惊,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袁灵修点点头,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他说:“如果有,我会把她一起带回去。既然没有,那我会再给她寻一处好人家。”
“那那那我呢?”
“你当然是跟我回去。”袁灵修睨了他一眼,“就算你失忆了傻了都不要紧,我不会嫌弃你。”
“谁要跟你回去的?!”沈二柱明显被吓到了,“你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我确定我不喜欢男人……真不知道当初我是为什么……”真不知道当初我是为什么要娶一个男人?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因为感觉说了的话这人还是要哭的。
“闭嘴!”袁灵修忽然扭过头去看他,目光凌厉地有如刀子一般,他几乎是凶神恶煞地说,“从前你让我为你守了十年活寡也便罢了,现在你、你休要再想!”他似乎真的被气到了,吼完了以后就不再理他,只专注地盯着火堆,翻烤着架在上面的野鸡。
“……”沈二柱被吼得无语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他俩之前到底成亲了多少年,这人怎么还守了十年活寡?但他见那人并不理自己,也就不想理他了。
连吃烤鸡的兴趣都没有了。
干脆和衣抱胸靠在树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没想到这眼睛一闭,没过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沈二柱发现自己身上正罩着一件轻薄的外衫,袁灵修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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