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嗯。”
进了马车内,他长臂一伸把蓝芷捞到怀里抱着。蓝芷冲他展颜一笑,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
“这一番折腾下来,你倒是轻了不少。回去以后得好好把掉了的肉补回来。”
“我以前也不重啊。对了,我受伤的事情你暂时别和爹还有文若说。”
“知道了,但你这事事忍为先的性子就不能改改么。”
“我……”
蓝芷刚开口,便觉胃里泛起一阵酸水。
“蓝芷!你哪里不舒服?”
桓敬之看着他秀眉微蹙,眉宇间竟是担忧之色。
“唔……想吐。”
蓝芷扒开旁边的帘子,便有寒风灌进来。那恶心的感觉愈发汹涌,真想吐的时候却只是一阵干呕。桓敬之连忙在他身后轻抚着蓝芷的脊背,帮他顺气。
“可有好些了?”
蓝芷攥着衣角的手紧了几分,指关节也微微泛白。缓了好一会儿,那股感觉才渐渐褪去。整个人却像是脱了力般,软绵绵地往后倒去。落入一个如期而至的怀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意。
“大概是晕车。”
他的右手却是不自觉地抵上腹部,桓敬之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了外头驾车的小厮把速度放慢下来。
“难为你了,不过之前也没这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估计休息会儿便好了。”
“嗯,那你睡吧。到了再叫你。”
蓝芷闭上了眼,但放在腹部的手却是一直没有变过地方。桓敬之看他睡得不安稳,便像哄着婴儿入睡般轻拍着他的后背。不知不觉中,自己倒是生了睡意。拍着拍着,那右手缓缓垂了下来。
蓝芷却是睁开了双眼,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睡颜。伸手抚过他的眉心、脸颊、鼻尖。手指停留在他唇瓣上时,桓敬之宛若孩童般地无意识咂了咂嘴。想他定是照顾了自己整夜未合眼,这会儿才如此疲惫。但见他此刻睡得酣甜,蓝芷便也只是静静地端详着那难得柔和下来的眉眼。
要是告诉你就快要当爹了,敬之你会高兴么。
……
望着桓敬之的长睫煽动,一副似是要醒来的样子,蓝芷慌乱闭上了眼,尽量将呼吸调整得均匀清浅,等了一会儿便听到他温柔地唤自己的名字。
“到了?”
“嗯,下来吧。”
桓敬之搀了蓝芷下来,右手不着痕迹地扶着他的脊背进了桓府。刚到大厅,入眼的便是来回踱步的桓文若。
“哥你们怎么回来的那么早,不在那多呆几天啊?”
“临时有事就回来了,爹呢。”
桓文若冲蓝芷一笑道:“遛鸟去了。对了,蓝芷哥哥你的脸色好差,没事吧?哥你也不知道节制,短短几天我嫂子就瘦了好多。”
“蓝芷他有些不舒服,我先送他回房。”
说罢,桓敬之在桓文若一脸意味不明的注视下搂着蓝芷进了屋子。二人在床沿边坐了会儿,他便催着蓝芷上去躺下歇着。想来苏念白已经回了宫里,他也就没什么时间再逗留在府里。哄着蓝芷闭上眼睛,又在身边守到他睡着,这才换了衣裳准备进宫去。
由李公公通报了以后,桓敬之在宣德殿内见到了正翻阅着奏折的苏念白。屏退了所有宫人,就只余下一站一坐的二人。苏念白搁下手里的折子,神情相较于以往和桓敬之私下见面时却是多了几分凝重之色。狭长的凤眼闪着精光,整个人就像是在陷阱边上等待着猎物落网的白狐般危险,神秘。
“蓝芷的伤怎样了?”
“多谢皇上关心,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让你去外头跑一趟了。”
“刺客的事情有眉目了?”
苏念白将桌上的一封探子刚递来的密函往桓敬之的方向一扔,因为用了内力的缘故,那薄薄的一封信竟在空中滑过,最后稳稳当当地被桓敬之接住。
“赵丞相?”
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毕,桓敬之心中已是对温泉遇袭的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
“明日你就启程去江南山庄看看,那个老骨头近来是愈发不安生了,怕是勾结了江湖中人意在密谋造反。”
“臣遵旨。”
苏念白虽看着桓敬之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想他还是有几分放不下刚成亲没多久的媳妇,便又补了一句。
“敬之,要不朕给你家蓝芷封个一品诰命夫人当当?这次他也算是救驾有功。”
“臣替他谢过皇上美意,但官衔于蓝芷不过是虚名罢了。”
苏念白不可置否地耸肩一笑,想他二人不畏浮云遮望眼,也当真是绝配。桓敬之执着信函的手指不自觉捏紧,现在想起温泉那日的情形来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对了,这里有冷亦写的一张方子,上面还有一些蓝芷这段期间应注意的事项。你回去好生瞅瞅。”
桓敬之上前接过苏念白手里那张实则是安胎药的方子来,叠好后收纳进袖口里。
回了府里见蓝芷还在睡着,他便拿出那张药方来看。除去让人觉得眼花缭乱的药名外,他勉强看懂的也就是一些受伤后会出现的正常症状。可是细细一想,蓝芷明明是中了箭,却怎么会出现嗜睡,恶心,力竭这等像是怀孕之人才有的情况。
这冷亦莫不是和着苏念白一起耍自己?
桓敬之将药方搁在黄梨木的桌上,盯着蓝芷安然的睡颜深思。去那江南山庄之行,恐怕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而蓝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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