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用了,我在这里歪一歪就好。”
“我陪你。”长孙皓道。
“嗯。”桂玲珑嗯了一声,将头倚靠在他肩上,闭上眼慢慢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竟已过了晌午。长孙皓不知何时也歪在榻上睡着了。桂玲珑抬手摸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似乎陌生的脸,心里有个微小却坚定的声音响起,他放弃了一切追求平静的生活,既然有机会得偿所愿。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代价,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又如何,何况在付出代价之前,还有时间幸福。
“来人。”桂玲珑轻声唤。
“在。”一个玄衣小厮从门口走了进来,却是拓跋昌。
桂玲珑正要开口说话,长孙皓突然醒了过来。他看一眼拓跋昌,低喝一句,“出去!”
“是!”拓跋昌被他看了一眼,心里竟然没来由一跳。他暗自吃惊,忙稳稳心神。躬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站稳身形,暗暗思量,除了义父之外,还未曾有人仅凭一个眼神就给他这样的威迫感。他到底是什么人?看他与方才女子的亲昵模样,莫不是她的丈夫?那义父呢?义父昨夜的所作所为,目的又是什么?
他所了解的义父,从来不做无用之功,千里迢迢南下,半夜潜入守卫森严的驿馆,还留下他看着这对母女,究竟是为了什么?拓跋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希望自己能更加明白义父的心思。
长孙皓将拓跋昌喝出门去,才回头看桂玲珑,此时他脸色已恢复了温和。
桂玲珑也有些被他吓着了,再遇长孙皓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不是那么玩世不恭、没个正经的,一瞬间,他是个威严无匹的帝王、杀伐果断的将军。
“玲珑。”长孙皓把玩着她的发丝,低低地喊,声音里有着探究,有着诱惑。
“你醒了,还要再睡会么?”桂玲珑稳稳心神,淡定地问。
“不用了,”长孙皓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她,手松开了她的头发,转而揽上了腰,“我昨晚睡得很好,倒是你,昨晚有什么心事,不想跟我说说么?”
“有,而且是正事,你要不要听?在这里听?”桂玲珑丝毫不惧,一手抚上长孙皓的腿,躲在宽大的衣衫下面,滑了上去。
“你……”长孙皓未料她如此大胆,手不自禁紧了紧,从来只有他调戏她的份,现下怎么颠倒过来了?
桂玲珑此时却是一心想让长孙皓放弃探究的心思。他若知道拓跋琊日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呢!当年因为拓跋琊日囚禁了她几天,长孙皓就放弃军权孤身跑到北金燕支山大闹一场,几个人的性命都差点交代在那里的情形,她可现在还记着呢。
现在南诏、北金、承汉三方人马纠结在这里,形势复杂,他们和沈北冥身处险境,还带着一个楚静,一个不小心,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糟糕的后果!纵然她知道长孙皓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跟拓跋琊日接触,为了多一丝保住所有人性命的机会,她宁愿此刻不告诉他昨夜的事情。
“你昨晚不在,我睡得不好,”桂玲珑脸有些红,忍不住的羞意让她此刻看起来非常……可口。
长孙皓血脉贲张。窗外阳光灿烂,偶尔还有人影闪过,这可算是真正的光天化日了。他们俩窝在这里,她在偷偷地引诱他……
这种好事,他向来不会放过。可是她想躲避话题躲避得这么明显,他难道就这般放任昨夜的事不管?
曾经的皇帝眼睛深邃起来,不知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还是沉浸在了*的深渊。
☆、70 风雨 (一)
拓跋昌静静地站在桂玲珑房门口,对于义父举动的思索还没有什么头绪。跟随了拓跋琊日这么多年,他只觉出义父这几天很不一样,南下的时候,似乎有些急迫,到了这里,又似乎有些喜悦,昨夜种种,简直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义父多年来冷若冰霜,喜怒不形于色,为何突然会变得这样?
而且义父多年来将他养在身边,言传身教,极少派他执行什么任务,为什么这时却将他留在这里?
拓跋昌正思索着,忽然听到房内传来女子轻轻的“啊——”的一声,随即是拍打声和笑声,女子低低说着什么,听不清楚,隐隐听到“小心静儿……”
哎呀!遭了!拓跋昌不禁拍一下自己脑袋,心里暗叫不好,义父让自己盯着她们,尤其要看好那女孩儿,却不料这女孩儿一大早就跑没了影子,自己又被分了心,现下这叫静儿的女孩儿怕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拓跋昌心慌得不行,义父难得交代他事情,他竟然做得这般差劲!那女孩子早上说什么……他手指敲着额头急促地想,北冥,镇海侯,对了,她说要找镇海侯沈北冥,现下若能找到沈北冥,就能找到她了!沈北冥的名字他听义父提起过,是个数一数二的利害人物,这女孩儿若跟他在一起,应该没有危险!
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拓跋昌听听房内没有声息,思量一番,觉得这女子待在这里比在外面不知干嘛的楚静要安全得多了,便四顾一看,确认没人,悄悄闪了。
屋内,桂玲珑已被长孙皓抱到了床上。
两人滚作一团,长孙皓迷醉地伏在她身上,享受着她带给他的愉悦。眼睛却几不可查地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小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沉醉于身体的享受,脑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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