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桂玲珑心里简直是柔情四溢了。
“皓,”她摸索着抓住他粗糙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低声道:“我没事。”
“嗯。”长孙皓嗯了一声,并不多问,柔声说道:“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不过还是回房静养为宜,我这就送你回去吧。”
桂玲珑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不料长孙皓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惹得她一声低呼。
“你……”毕竟是光天化日的,桂玲珑不禁羞窘,想要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却又不敢露出脸来,只好窝在长孙皓怀里。
长孙皓只觉时光真是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的妻子仍是这般娇羞的模样。
“你行走不便,我送你回房去。放心,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们,没事的。”
桂玲珑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又往长孙皓怀里深埋了埋。这人,还是这么没脸没皮的,这里的人怎么就不认识他们了……不过此时此刻,想这些也是没用……这种事也……也没什么大不了,在现世时也是很常见的……
脑海中念头纷乱不堪,桂玲珑终究是没怎么反抗,任由长孙皓将她抱回了房。
沉溺在腻歪幸福中的两人却是没发现,远远朝他们跑来又突然在半路停住了的楚静。
“静儿!”沈北冥呼喊着跟了来,不是他说,楚静这孩子动起来真是又轻盈又迅速,一个不提防,就让她跑远了去。
“你怎么了?”追上来的沈北冥见她呆呆的,忍不住蹲下身问,却见楚静蹙着眉,满脸不满和困惑。
沈北冥朝她看的方向看去,恰看到长孙皓抱着桂玲珑拐过弯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恍然大悟,不禁暗骂长孙皓,心底却又有隐隐的羡慕,还有些失落。
两人相偎相依的幸福,大概他这一生都不能体会了。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小一版的桂玲珑,沈北冥就不禁温和起来,“静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楚静没精打采地道,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沈北冥,“你跟我娘很熟么?”
沈北冥被这么直来直去的问话给惊了一下,哪有女儿这么直接地问别的男人跟她娘熟不熟的。不过这爽快的性子,倒是颇有桂玲珑当年的模样。念及此处,沈北冥笑了一笑,干脆坐在了地上,抬脸看着楚静,道:“我跟你娘的确很早就见过,那时你娘还没你大呢。”
沈北冥一派自在洒脱的模样回忆起了当年,楚静被勾起了兴致,也坐到地上,好奇地问道:“我娘那时是什么样儿的?”
“嗯,”沈北冥想了一想,道:“你娘那时生了很严重的病,被看管得很严,而且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也就是远远地看看,连招呼都没法打,更不用说说话了。”
“我娘以前生过很严重的病?”从未听说过这些事的楚静惊呼一声,追问道:“是什么样的病?”
“是什么病,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太医说的也不一定对,大海的那一边,有更好的医生,他们认为这不是病,只是人一时犯了糊涂,”沈北冥不好解释得太清楚,立刻转了话题道:“不过后来嫁给你爹之后,很快就好了。”
“我爹?”楚静双眼一亮,“就是上京城里的楚知暮?你跟我爹也很熟么?”
☆、65 静儿(一)
“额……”沈北冥只觉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但若不说清楚,只怕孩子会乱猜,更加麻烦。他一向直率,不喜欺人,稍微斟酌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了第二个问题,道:“你爹爹小我几岁,我上的是武学,你爹则一直在钦天监学习,我们并不是很熟,不过你大伯我是见过好多次的。”
“我还有个大伯?”突然接收的消息太多,楚静有些选择不过来了,“娘亲从来没提过。”
沈北冥叹了口气,道:“你娘不提,自然有你娘的道理。你大伯这个人呢,博闻广识,会观天象,还擅卜测,是个特别多才多艺的人。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出海的时候,就想带上你大伯,可惜你大伯要照顾你爹,无法随我出海。”说到此处,想到楚知朝年纪轻轻就过世了,不禁唏嘘。他却还不知道楚知朝的经历。
“我大伯这么厉害,那我爹也一定很厉害。”楚静有些自豪地说道:“我爹是天下第一谋士呢。”
沈北冥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想起楚知暮所做种种,忍不住慨叹,“你爹对你娘,真是煞费苦心。”
楚静听了这话神色却黯了下来,她有些郁闷地低头说道:“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呢。虽然爹爹逢年过节还有我和娘亲的生辰时都会派人送信和好多好多礼物来,但他从没来看过我和娘亲。娘总是说,爹爹是因为太忙,世道太乱,担心照顾不好我们,所以才不跟我们一起。可是我总觉得,总觉得……”她神色更加黯淡下来,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朝气蓬勃的孩子,总觉得了半天,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爹爹是不想见我和娘的。”
她说得这么悲切。沈北冥听了都忍不住伤心。但他自觉自己不应该是告诉她真相的人,便只好安慰她道:“天下没有不想见女儿的父亲,你得明白,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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