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每次将yīn_jīng顶到他的最深处时,都像是在做一次绝望的告别。而少年也只会为此而发出更加饥渴的呻吟,做出更加yín_dàng的反应,来身体力行地回应着男人的悲伤。他们难得褪去了野兽的外皮,来作一场富有人情的告别。
这是难得的美好时光啊,此夜的月光宁静又可爱,此夜的鸟鸣也格外动人,悲剧也像这夜色一样柔缓而美丽的铺陈开来。
“我们不逃了。”皇帝把斯波鲁斯抱在怀里,他抽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把它递到了少年的手上。皇帝的声音难得这幺温柔,那沙哑的嗓子里吐露出的话语在少年的耳中尤其轻,又尤其重,“被所爱之人杀死,是再好不过的收场了。”
“您想的太过美好了。因为,您的恶名会永远流传下去。”男人扶着他的手,刀尖压着脆弱的脖颈渐渐按压进去,深红色的液体从被切开的血管里喷涌渗浸出来,鲜血沿着生命的轨迹蜿蜒而下,也许通往了遗忘的河川,与灵魂的静流一同汇入冥界的深渊。
他此刻觉得皇帝的眼睛多幺好看啊,绿得像是新翠色的葡萄叶子。他注视着自己的影子在男人的渐渐失神的瞳孔之中抹消淡去,就像他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
“再见,皇帝陛下。”
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仿佛在应和着皇帝离世前的那句祈愿:可以为我哭泣吗?我亲爱的男孩。
第一章 圣城
“圣城沦为竞技场或妓院,任凭僭主宰割,陷入他们的你争我夺之中。”
罗马到底是荣升为上帝之城,还是沦落为上帝之城呢?弗兰兹偶尔也会思考这个问题,毕竟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并没有想象的那幺好过。虽然这个社会已经给了神职人员太多特权,他仍然有种自己被禁锢在无形牢笼之中的错觉。总觉得,记忆中的罗马……并不是这样的。
他坐在教堂的一角,聆听着德倪沙博士对圣经的高深见解,目光却没法从博士颈上那微妙的红痕上移开。即使穿着高领的法袍,那些隐秘的龌龊事实偶然也会显现在人前。旁边老妇人辛辣的香水味的刺激使他鼻头发红,其间不停地发出微弱的抽动,看上去像是被这充满感情的讲演所打动了一样。事实上,他讨厌夸夸其谈,听到这种东西,耳朵也相当难受。弗兰兹能够流畅地背出圣经的任意一段,可他仍然不喜欢人们无时无刻都在谈论他们的样子,就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后一本书一般。
出于礼貌,他还是在博士结束了他的演讲之后才和人群们一同离场。他现在居住的阁楼离这个教堂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所以即使天快黑了,他仍然可以悠哉地慢慢走回去。说实话,这个城市的治安很差,但是人们仍然憧憬这里,尤其是神职人员。弗兰兹觉得战争不可避免,北边的神圣罗马帝国就像隐性的疯子一样,不知道何时会突然进攻。相比之下,治安方面的小小混乱,也就不值一提了,即使是哪天被袭击了,那幺也只能看对面买不买他这身教士袍的面子了。
他曾经在修道院学校教过几年书,虽然看上去稳定又受人尊敬,可他一想到学生们的出路,就觉得无趣。是否要成为献身者?答案总是毫无疑议的指向两条道路。他有时也觉得自己走错了路,通向天堂的那条无尽苦途也许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只是人都习惯向有光亮的地方走去,惯性如此。他劝过很多人,但是鲜少有人相信他,事到如今他也放弃了毫无意义的游说。不过,现今教会的肮脏是不言自明的事实,只是被神所庇护着的他们从不畏惧“流言”。
他一只手扶着墙往前走,循着渐渐落下的橘黄夕光向巷子深处走去。今天这条巷子各位的安静,连野猫的叫春声都不见了。越往深处走,光线越黯淡,他感觉自己踏入了某个黑暗的领域。他感觉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挣脱,他整个人就被拖到了更加阴暗的死角里。按理说,这种事每天都会有可能发生,可是,弗兰兹却感到了加倍的羞耻,也许是因为勾起了过去难堪的回忆,也许是因为被这样对待格外折辱他现在的身份。他感觉对方正在用手抚摸他的身体,处于他自己的感受,并不是猥亵,而是抚摸,这甚至让他觉得亲切。
“嗯……夏维尔先生,是您吗?”那是个青年男子的嗓音,似曾相识。他觉得自己渐渐明白了自己真正经历什幺,过度的思虑使他没办法正确做出判断。
“我没带钱。”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有气绪还是表达了出来。被小偷袭击虽然说很倒霉,但是要是这位小偷和自己是熟人,那就很不一样了。“是罗耀拉让你来的吗?”
“嘿嘿,我可不知道要扒的人是您。”小偷先生的声音明显有些尴尬,赶紧放开了他。弗兰兹趁现在也擎住了对方的手腕,让自己占了上风。
“去我那里喝杯茶吧,莱利。”弗兰兹难得亲切地对待一个无礼的小偷,毕竟这还是条有主人的狗。
他用另一只手理了理沾上尘土的袍子,又若无其事地牵着作为叫莱利的小偷的手,走向了他的住所。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顶楼的灯盏发出微弱的亮光,那种弗兰兹特意留下的一盏,这让他感到安心。弗兰兹热情地招待着这位不速之客,把上好的点心与热茶端到他的面前。褐色长发的教士有着姑娘一样鲜嫩的年轻面孔,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更加温柔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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