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唤来在偏帐中休息的信使,逼问道:“老师告诉我,陛下最近怎么了?身体不好?还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齐安宁的信中,除却一些有些肉麻的思念之情,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而今透露着浓浓不安,谢东来敢保证,他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了。
“禀将军,陛下日日殚精竭虑,有些过于劳累,朝臣和太医都劝诫过几次。近日好像是时而嗜睡,时而失眠夜不能寐……”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谢东来心里急,一把抓住信使的领子,低吼道。
“已有月余了……”信使小声回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却今天才发觉?”谢东来怔住了,无意识地放开了抓住信使衣领的手。然而只沉吟片刻,他便当机立断招呼下属道:“备马匹干粮,我要回京。”
下属一听,立刻质疑道:“将军未批准擅自离营,这是军中大忌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后自会向车骑将军和诸位将士解释……”谢东来将手中信件三两下折好放入怀中,连换洗衣物都不打算带上便要往外走去。然而还未说完,就有一位兵士跑着前来:“报!报告右将军!京中……”
“让开!”他身后那人更加急匆匆,一把冲进军帐中,将怀中黑底金纹的令牌掏出,喝道:“都出去,我有陛下密诏传予右将军。”而这人正是如今齐安宁身边的太监总领,严春。
谢东来见到严春不呆在齐安宁身边,而是出现在西北大营之中,心中更是不安,按捺住情绪,屏退旁人。
严春见着人都退了出去,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把抓住了谢东来的衣袖,一向冷静自持,任凭风雨都面不改色的他,声音颤抖而哽咽,说出的话更是如炸雷一般在谢东来的头脑内轰鸣:“大人!您快回京去吧!陛下怕是要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12点了一下就,今天刚考完一门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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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格式
☆、第六十六章
偌大的寝殿中空旷又静谧,隐隐飘着些清淡的冷香,杂糅着浓浓的药草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德馨十七年的那个夜晚,只是那声声催人老的滴漏早已被移去,躺在龙床之上的人变成了齐安宁,守坐在他身边的人换做了当今皇太弟齐景和,而且初雨和子晴,都侍奉在床侧。
齐安宁还在昏睡之中,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因呼吸而微弱的起伏,几乎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余下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一个闪神,就错过了他的任何动静。
床榻上的人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了几下,嘴唇也微微张开,发出了一声气若游丝的呻|吟,这微弱的一声,立刻让房间里的其余人激动起来,一个个凑到床前,紧紧地盯着他,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终于,在三人目光灼灼的注视下,齐安宁终于不负众望的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迷蒙涣散地小幅度转动了一会儿,终于渐渐聚焦,随着他轻轻偏过头来,终于对准了床边的三人,然后脸上露出一个浅淡而虚弱的笑容来。
“陛下!您终于醒了!”初雨见他笑了,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傻丫头……”他笑着说,然而那声音仿佛是耗散了他几乎全部地能量一般,断断续续,恍若叹息,甚至有着不正常的低哑,在齐景和听来,几乎像个男人一般,不过他此时心中并没有多想,只静静地看着齐安宁艰难地开着口:“都快成家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初雨听了,也难得没有恃宠而骄地反驳,而是赶忙用袖口将脸上的泪水擦擦干净,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子晴也偷偷抹去脸上的眼泪,赶忙为他奉上一盅温水,侍候他抿了抿。
“朕睡了多久了……”他只抿了两口水就示意不用了,被扶着躺回枕上问道。
“皇姐,你睡了整整一天了!”齐景和这些年成熟稳重了不少,但一到齐安宁面前,总是不免显得有些孩子气,见他如此问,立马焦急道。
“是吗?”齐安宁皱了皱眉,却并不怎么吃惊,深深一呼吸,沉吟片刻,轻声道:“子晴、初雨,你们先出去,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陛下!”初雨张嘴又要反驳,现下陛下的身子如此弱,要是发生个万一,没有她们这两位医者在身边守着,又该如何是好?但她一出声,就被齐安宁凌厉的目光震慑住了,马上住了嘴。原来陛下即便是已经病入膏肓,仍然是气势不减,不容置疑的。子晴拉了她一把,两人恭敬地一行礼,默默地退出了寝殿。
“皇姐,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齐景和见到这架势,马上附身凑到床边。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姐的脸,齐景和心中不免有些恍惚。他自幼与皇姐亲近,然而自从年岁渐长之后,他与皇姐之间总像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他也被母后勒令不允许太过靠近这位疼爱自己的姐姐。那时,他们告诉他,这是因为男女有别的缘故,但他见到宫中其他兄弟姐妹,却并不像他们这般连碰触也不可的。他虽然顽劣,但到底会见人颜色,识得大体,虽然心中有着诸多疑惑,但也只面带笑容地掩盖了过去,将疑惑埋藏在心底。上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皇姐,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齐安宁看他这幅神情恍惚的蠢样子,仿佛依旧是当年那个流着鼻涕跟在他背后抓他裙摆的小傻子,心中一软,想要握住他放在床边的手,然而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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