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对!”晕晕乎乎地回宣室去了。
刘闳见刘彻走了,又偎了过来:“太傅,你懂得可真多。”
“这算什么?不过是些别人没注意到的道理罢了,看着神奇,说穿了,便是一文不值。上当的人,不过是没有见过罢了。见识了一回,便再没有上当的了。”
“那,咱们把这些道理都讲给天下人听吧,省得大家受骗。”
“那要怎么讲呢?”弯下腰,平视。
“嗯,长安不是有太学么?各地不是也有郡学么?让他们讲……”
难为你能想到这个,韩嫣心里抹了把汗,领着刘闳跑到市集,问了建筑材料的价格,再跑到少府,问了建学校需要多少材料、多少人工,然后,到石渠把舆地图和行政区划的簿子捡了出来,拎着算盘让刘闳计算一下普及全国性的义务教育要花的钱……
刘闳把两眼算成了蚊香状,抬起头,望向韩嫣:“要这么多钱?”
韩嫣点头:“所以说,治一国,不光是亲贤臣远小人那么简单,还得学会算账。”
“所以父皇要给商人加税、要用皮币么?”
“皮币造得再多,世上的东西也是有限,金银珠玉饥不能食、寒不能衣。要想国富,先得民殷。”
“有钱就能买到喜欢的东西啊,再说,各地不是还要进贡么?”
于是,多了一句嘴的刘闳隔天被拎到郊外去玩,觉得很开心。到了半下午,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发现带了钱却没有东西可以买,陪着的人也没有带吃的,终于明白了“钱不是万能的”、“价值要通过交换价值才能体现”、对“金银珠玉饥不能食、寒不能衣”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同时明白了,特权也是有限制的,比如现在。
第125章 刘闳(二)
刘闳第一次见到韩兴是在太傅家里。
经过立储风波之后,刘闳觉得太傅人品挺好,没有因为母亲去世就冷落自己,也没有用看小狗狗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下十分满意。待看完太傅口中的“小把戏”,更爱跟太傅粘在一起了。无奈太子不止有太傅一个老师,还有其他的师傅,刘彻做什么都是大手笔,给儿子找师傅也是一样,从骑射到诗书林林总总一大堆,却个个毕恭毕敬——呃,倒不是说恭敬了不好,只是处在刘闳这样好动的年纪,太守规矩太死板的老师实在是让他喜欢不起来。不同的说教方式,更是激化了刘闳的喜恶之感。
小孩子坐不住,读了一会儿书,就有些走神儿,掏出小玩具偷偷在桌子底下玩,被别人诸如少傅石德发现了,免不了说一通玩物丧志大道理,再哭丧着脸请罪:“臣无能,不能让太子有所长进,没有教好太子愧对陛下信任……”刘闳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道你怎么不对父皇这么说?他建了多少宫室花了多少钱?现在又惦记上汗血马了,那他算什么?然而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只能谢过少傅继续坐好听课,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如果这样的事情被太傅遇到了,会下课,然后让他玩个够:“没精神听,就先玩。玩够了,再回来听。你这么着,玩也玩不好,学也学不好。好了,去玩罢!”转头吩咐六儿再准备一些同类玩具。
不到一刻,刘闳就自动扔下玩具了——这些玩具不过是些泥人陶俑弹弓琉璃球之类,玩的就是一个逃过老师眼睛的快意,没有了枯燥的课堂作对比,由着你玩,这些玩具的吸引力大大降低了。物以稀为贵,再好的东西堆满了眼,也没有那种新奇感了。刘闳到底还是记得自己是太子,要认真学习,任他玩的时候,他又开始惦记起功课来了,于是乖乖回来继续听课。再说,太傅的课,讲得更生动有趣,能让刘闳走神的时候并不多。
从此,太子的课程安排便是学三刻休息一刻了。
刘闳明白太傅不可能整日围在自己身边,其他的师傅虽然不讨喜,到底还是能教一些东西的,也耐下性子来听。只是一得了空,便想往太傅那里凑,就算不讲有趣的知识,看着太傅的脸也很赏心悦目。
这一日,刘闳写完功课,瞄瞄以前喜欢的小玩艺,撇撇嘴,这么幼稚的东西,以前怎么会喜欢玩?唔,还是对看看太傅好了。很不巧,今天是休沐日,韩嫣在家休息。
太子身边永远不缺讨好的人,便有出主意的:“听说陛下今日不在宫里,您只要跟郎中令打声招呼,报备一下儿,就能出去了。”
刘闳一转眼:“就这么办了。”郎中令也在休沐,就几个当值的郎官在,谁也不敢拦着太子殿下。
安阳侯府大门口儿,正巧碰到了同样溜出来的刘彻。
刘彻与韩嫣并不是整日腻在一起的,两人都有事情要忙,刘彻除了谈情说爱,正职是个要管理国家的皇帝,除了韩嫣之外,他还有其他的臣子要召见。韩嫣除了向刘彻汇报大小事务、跟他在一起聊天歪缠还要教刘闳、处理丞相该处理的政务。因此,两人一天倒有半天是见不着面的。逢到韩靖从南军休假回家的时候,韩嫣也要抽出空来回家看看儿子。这天,正是韩家大少爷回家的日子,韩嫣自然是在家的。休沐日,大家都休息,皇帝也休息了,一觉睡到自然醒,摸摸身边没有人,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抱了个枕头眯了一夜。起床之后看看没什么事,就直奔韩家去了。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都已经到了门口儿了,那就一起进去吧。
韩府的管家们对刘彻已经很熟了,皇帝翻墙的时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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