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里,手上捧着热茶杯沉思着。那日教堂见面后主人那边又没了动静,这让他感到坐立不安。他怕主人会不惜犯险派人刺杀洛斯菲尔德,即便如今他出行时身边侍从寸步不离,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还是让艾伦寝食难安。
“艾伦!”客厅里一个身影快步走出来,正是主人哈勃男爵。
“男爵大人。”艾伦刚要站起来,就被来到面前的哈勃男爵按回到座位上。男爵随即坐到艾伦身旁,关心地看了他片刻,“这么着急地不请自来,我猜又是为了肯特公爵吧?”
“对不起,我只是……”艾伦还没说完,就见哈勃男爵摆摆手微笑道,“别解释了。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从没为了谁这么频繁登过我的门。”
艾伦抱歉地笑笑没说话。
哈勃男爵喝了口茶,接着放下茶杯看着艾伦,“可我确实不认识你的主人,不知道还能帮你些什么?”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和他联系的?”艾伦看着他。
哈勃男爵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后才道,“你也知道,要保护莫莉屋不被取缔是需要背景的。为了维持莫里斯俱乐部,我需要服从他的命令。他的指令会通过莫里斯俱乐部以书信方式传递给我。当初接手你并且把你带入这个圈子,就是他的命令。”
“那么您怎么分辨他的书信?”艾伦追问道。
“他的书信都是用拉丁语书写,信封上盖有橄榄叶的火印。”哈勃男爵道,“但他要求在看过他的每一封信后都必须立刻销毁,所以我没有保留任何他的信件。”
“拉丁语?橄榄叶?”艾伦不解地轻皱眉,自言自语般地道,“洛斯曾怀疑过古纳大法官。如果说拉丁语是法学人的必修语言,可橄榄叶又代表什么呢?”
哈勃男爵看着他的表情,忽然开口问道,“他对你好吗?”
艾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抿嘴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很好。”
“真的吗?”哈勃男爵不相信地追问道,“那些爱好男色的人我见多了,越是地位尊贵的人就越薄情寡义。”
艾伦摇摇头,“洛斯不是那种人,他还要……带我去见莎朗夫人。”提起这件事来,他的脸上看得出莫名的紧张和幸福。
哈勃男爵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最终化为了安心的微笑,“那就好,也不枉费你选择了他。”他说着停顿了片刻,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另外我听到一个消息,苏格兰场最近查封了好几家唐宁街附近的妓-院,似乎在寻找一些非法移民。”
“唐宁街附近?”艾伦心里一动,想起了蕾贝卡和极乐屋的事。他又和哈勃男爵聊过几句后,急匆匆告别他离开了男爵府。直到他离去,哈勃男爵才又坐回到座位上,脸上眉头紧皱显出矛盾和焦虑。这时客厅里侧布帘掀起,走出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他正是那日在教堂约见艾伦的信鸽。
“您做的很好,男爵大人。”他看着哈勃男爵平静道。
“为什么?”哈勃男爵痛苦地看着他,“你们要肯特公爵的命,派人潜入普雷斯顿宫刺杀他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把艾伦扯进去?!”
“是他先背叛主人的。”男人口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过主人还不想要他的命,只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学乖一点。一旦肯特公爵死了,主人会把艾伦·斯潘塞交给您,您也如愿以偿得到了意中人。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你们真的不会伤害他?”哈勃男爵看着他的脸上充满矛盾和不信任。
男人看着他哼笑一声,“那也要看他对肯特公爵有多深情了。”
一个小时后,圣路易斯街
艾伦走进狭窄的小街里,来到关着门的极乐屋前。紧闭的大门上贴着苏格兰场的告示,说明该商铺已于前些日子被查封。他试着推开木质的大门,里侧光线昏暗只看得见倒着的桌椅和沙发。艾伦四下看看无人,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短-枪握在手里,缓缓走进了店铺里。
他先来到前台附近的吧台内侧寻找是否有什么物品留下,但什么都没找到。他接着出了前台走上楼梯向二层走廊走,走廊两侧是妓-女们接客用的小房间。他一间间走过看着,却没看到任何可疑的物件。
砰!砰!
当他来到走廊里侧时,忽然房顶传来两声枪声。艾伦惊讶之余忙躲到旁边的小房间里,紧跟着听到一层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上楼梯的脚步声。
“这是……陷阱?!”艾伦恍然明白了什么。
他匆忙之中四下看着,房间里只有一扇狭小的窗户。那一刻容不得他再犹豫。他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用力从狭小的窗户挤出身体,三四米高的下方是一人宽的寂静窄巷。这时已经有人来到他所在的房间门口。艾伦抓着窗沿的手一松,从窗口跳了下去,蹭着墙摔到在小巷地面上。他爬起来顺着小巷急速奔跑,身后只听见好几声枪声响起,胳膊上猛然间像火灼一般疼起来。他顾不上查看伤势,用尽全力跑到小巷尽头拐个弯消失了身影。
当天晚上,普雷斯顿宫
晚饭时间洛斯菲尔德来到一层客厅,才得知艾伦召唤了驻在宫殿里的医生。他急匆匆来到二层艾伦的起居间,外间客厅里宫殿医生刚刚替他包扎好胳膊,此时他的整个右臂都被纱布包裹起来。
“怎么好好的受伤了?”洛斯菲尔德急步来到近前,看着他的伤臂皱紧眉头,“为什么找医生处理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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