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时失去了一个至交好友。突至的噩耗加上腿伤未愈,让洛斯菲尔德在悲伤之下染上风寒,回来后便在家中休息没去上班。
1902年1月15日,伦敦西区
一辆马车行驶在泰晤士河畔,最终停在伦敦桥附近的一处普通民居前。车夫跳下来打开车门,一身黑色正装的艾伦从车上走下来,敲响了一户居民的门。这里住的是韦伯的父母和姐姐。艾伦敲开门后向对方说明了问候之意,同时交给对方一些慰问金。对方家人看来很感激,把艾伦让到屋中招待了热茶。双方聊了片刻,艾伦本不想多谈韦伯的死让对方难过。但对方似乎并不忌讳,反而主动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麦克真是死得太惨了。”对方的姐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他的头被割下来,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要不是他身上配枪有苏格兰场的标记,恐怕都认不出来是他。”
“是这样……”艾伦同情地附和了一声,又担心地看看一旁的韦伯父母。他们也在跟着用袖子抹眼睛,但细心的艾伦却注意到二老的眼睛里并没有多少眼泪。
“我问他们我弟弟死在哪里,想去找回他的头颅,可那些警员也不肯跟我说。”对方的姐姐接着哭诉,“我一再追问,他们就告诉我去布兰德福特找,可我什么都没找到。”
“那真是太过分了。”艾伦继续附声道,却总觉得哪里气氛不对劲。
双方聊了片刻后,艾伦起身告辞。他出了民居,上马车之前又回头看了看,那民屋的后面堆着很多运货的大箱子,看来好像马上要搬家。他皱着眉思考着,边思考着边上了马车。
“回普雷斯顿宫。”
马车行驶到海德公园附近的小路上时,忽然一声马的嘶鸣声响起,紧跟着马车急刹住停了下来。艾伦意外地打开车窗帘,向马车夫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他的话突然停住了,因为前方一辆马车横在了自己车前。艾伦惊讶之余下意识地去摸枪,下一刻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车窗外。
“哈勃男爵……”看到他艾伦仿佛明白了什么,手又收了回来。
“艾伦!”他甩开车夫阻拦,拉开马车门一步登上车,抓住艾伦的手喜不自胜道,“感谢上帝你没事!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担心你!”
“托您的福,我还活着。”艾伦抽回了手,礼貌的口气中不难听出冷淡。
哈勃男爵自知他态度的理由,坐到他对面看着他恳切道,“艾伦,给我个机会解释好吗?”
这时两方的马车夫分别来到门口。艾伦向自己的车夫摆摆手,示意他关上车门在外边等,继而转向对面的男人冷眼看着他。
“你曾问过主人到底是谁。”哈勃男爵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确定,但我猜你现在的主人是贝尔福首相。”
“哦?”艾伦扬了扬眉。他虽然已经知道真相,却没想到原来对面的男人也一直深藏不露。
哈勃男爵看来这次是下定决心,压低了声音道,“我曾派人多次跟踪来莫里斯俱乐部给我送信的人,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皇室邮政的一个分店。那里并不是总局,却是距离唐宁街10号最近的地方。他们从那里的匿名信箱里取得任务,然后按照指示办事。”
艾伦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什么叫现在的主人?”
哈勃男爵着急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从我第一次引你入这个圈子到现在,唐宁街10号至少已经两次易主。你第一次见到的主人,应该是当时的首相尼克·摩根,那时候贝尔福还是财政大臣。现在他们的位子反过来,摩根成了商务大臣,贝尔福做了首相。换句话说,时任首相是谁,你的主人就是谁。”
“那又如何?”艾伦故意并不理会。
“艾伦!”哈勃男爵抓住他的手苦口婆心道,“和他们作对完全是以卵击石,我要是你恨不得避之不及,何况……”他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始决定开口道,“我听到一个最新消息,皇帝陛下已经决定让他的表亲和兰斯家联姻。皇室婚姻不是儿戏,查尔斯勋爵又有妻室,兰斯家没有其他人选!到时候肯特公爵一成婚,哪还顾得上你!”
“男爵大人,请您自重!”即便早知道联姻的事,这个消息还是让艾伦有些心慌意乱。他用力抽回手同时将视线转移开。
哈勃男爵焦急无奈地看着他,“艾伦,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说这些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告诉你的主人你愿意继续效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艾伦低头沉默了很久。再抬起头来时,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助的绝望,“他真的要成婚了?”
哈勃男爵点点头,握过他的双手坚定道,“只要你肯回头,我倾尽一切保证你平安无事。”
这一次艾伦任由他握着双手,表情中透出悲哀低声道,“让我考虑一下。”
片刻后,两辆马车各自向不同方向离开。艾伦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平淡。虽然哈勃男爵的消息已经不再重要,但他主动的到来却正是时候。如今他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绝对不容失手的机会。就在思考之中,刚刚他的一句话闪过了他的脑海:“和他们作对完全是以卵击石,我要是你恨不得避之不及……”
想起刚刚在韦伯家的种种奇怪,艾伦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是那夜他发现了什么,然后……”
他立刻掀起窗帘,向马车夫大声道,“转道去伦敦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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