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演反派头头这种角色。
黑发男生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他没有楚漠那么凶恶,但开口却更让人觉得生惧。不管心里怎么嘀咕,曲同秋一听到他们称那黑发男生「任哥」,又想到之前那两人说的话,就意识到这搞不好是脱身的机会,忙对着那黑发男生,抢先把事情简单明了说了一遍。
「说了不准再差人买东西不给钱,更不准勒索,你们都忘记了?」楚漠忙劝阻:「宁远,这习气一时半会也没法改得干净,给他们一点适应时间嘛。」任宁远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不是有耐心的人。」几个人都不敢作声。
曲同秋也是知道任宁远这个名字,同样是新生,听说他来了没多久就让高年级学生心悦诚服,却没想到已经到了可以对三年级的楚漠用这种态度说话的地步了。
楚漠也不再含糊,冷脸对那两个二年级生:「你们都回去等着。敢抢钱还打人,下场自己清楚了?」又仔细再看看地上的庄维,突然笑了:「啊哟,是这位啊。」任宁远问:「你认识?」「新生里最能闹的,除了你,就是他了,」楚漠笑道,「可惜他没你的本事。」庄维从散乱的头发里瞪着他。
楚漠又「啊」了一声:「这小子真的长得不错嘛。就是性子太不讨人喜欢了。不然也不至于挨打啊。我们有事要先走了,医药费以后找我来报。话说,你能走得动吗?」曲同秋忙插嘴:「我能送他回去。」楚、任两人用疑问的眼神望他。他忙解释:「我跟他是一个宿舍的。」楚漠又笑了:「一个宿舍的,你还跟他要钱,看他挨打啊?」然后跟任宁远说话,声音毫不掩饰:「比起这种人,我倒觉得这个榆木脑袋的庄维还挺可爱了。」任宁远也看了他一眼。
曲同秋被他双眼一望,瞬间就起了羞惭的感觉,不由推推眼镜。
任宁远瞧了地上神情倔强的美人一会儿,又朝他示意:「那麻烦你送他回去了。」曲同秋想不到任宁远会这么礼貌,一时受宠若惊,没等他点头哈腰完,那两人就走远了。
第二章
然而此后曲同秋是再也没有和任宁远说话的机会。
因为学生组织内部仍然等级森严。他若要把任宁远当成什么正义的新秀,那就大错特错了。任宁远照样不是什么善类,只不过把混乱的勒索压榨变成极有组织纪律性的收费罢了。
给不出钱的,一律照扁。
不过优劣是靠对比而生的。比起之前一天可能会被不同的人勒索两三次的悲惨境遇,固定交一些费用就可以保证一段时间无麻烦的做法,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像曲同秋这种得过且过只求安稳的软骨头,只要现状比以前好,就会心满意足。
即便日后仍然会因为时而缺钱而被扁,或因为尊容惹人发怒而被扁,甚至因为把缺席名单完整地报给老师而被扁,他也没对作为管理者的任宁远生出什么恶感。
庄维很讨厌他,骂他「奴性」、「没骨气」,他也照样能在骂声中安然地吃下两碗面。
虽然也为自己的没出息而唉声叹气,无论哪个男生都是有当英雄的梦想的。但毕竟能成就者寥寥。
这个世上要有庄维那样独树一帜个性鲜明的反骨,也要有在夹缝里求生存的窝囊稀泥存在,不然人与人之间因为骄傲个性而生出的沟壑,又要怎么填补呢?
他又不害人。在庄维的怒骂中喝着面汤的时候曲同秋心想。起码他问心无愧。
事实上曲同秋不止不讨厌任宁远,对他还有些模糊的好感。
只见了一面,却对那人印象深刻。有些人的气质的确是出类拔萃的,曲同秋一连几天做梦都梦见任宁远,梦里就是日常的学校生活,任宁远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和其它人交谈,或者出现在路上的人群里。
并不是刻意要去想什么,而是那一瞬间大脑的记忆太强烈了。
一个人的魅力、磁场,往往未必会因为他的善恶而增值或打折扣。即使像楚漠那样扁起人来毫不手软的家伙,还不是照样许多女生暗恋他。
曲同秋当然不是同性恋,但他也会被磁场影响,对气质才干堪称偶像典范的任宁远起了亲近仰慕之心。
屡屡观看学院比赛活动,只要见了场上有任宁远,他不自觉就堆出一脸的笑来。
同学都说他:「我的娘啊,你那笑都快满出来了,怪恶心的,快收收!」曲同秋渐渐发现任宁远常和人去附近的网球场打网球。
他便也时常晃过去,探头探脑的。
为了不表现得太像个怪人,他省吃俭用去买了个不好不坏的拍子,偶尔下场乱打一气。
等他的存在变得不那么突兀了,任宁远他们也发现有一个根本谈不上球技的小胖子会来打球,拿来当笑话看还是不错的。
再过个几天,他就可以凑过去,殷勤地为任宁远捡球了。
当了一段时间的模范球童,曲同秋又省下早饭钱,自己去买了一袋网球,每次都拎过去,让任宁远他们玩,结束了他再收拾,带回去。
这种殷勤,他们自然是不客气地笑纳。曲同秋边为自己能名正言顺和他们一同「玩球」而高兴,一边更加受到嘲笑和讥讽。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被楚漠取笑多了也会尴尬和难受,但就是鬼迷心窍了一般,想接近任宁远。
幸好任宁远态度客气,举止比楚漠绅士得多。任何人,只要没激怒他,他都是报以斯文温和的好人面孔,还会对曲同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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