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你母亲的情况不太好,所以你也该早些让母亲安心」
「是。」回答过后,澪拜辞过宗左卫门,转身走回自己的住屋,她回想起每次过去 主屋探病,母亲总是叨叨絮絮的问著:「有孩子没有?还没有怀孕吗?」
那时候,澪和太吉结婚也还不满三个月。
静哪里晓得寝室内的主导权是掌握在澪手上?
澪脑中浮起太吉那张说起来没啥缺点,可是就缺少精悍、稳重的脸孔。
「哎呀!讨厌。」
要离开长长的走廊时,澪抖了一下身体,喃喃的自言自语。
「啊啊!真讨厌。」这一次,更是夹带了嫌恶感。
在这春寒料峭,花苞待放的早春夜里——
她的声音柔柔的沉入黑暗中。
三
到了樱花开始散落的时候,澪终于找到可以离开屋邸,往念佛寺去的借口了。
打定主意,将牢房内部做了一番整顿,请人擦拭清扫干净、通风和去除霉味后,澪将自己少女时代用过的寝具搬了进去。
还有一份全新的盥洗用具。
仓库的钥匙由澪带著,这样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来回往返了。
打扫仓库牢房,是因为她打算将弁天带进来,让他在这里修养身体,但是,仓库的房间准备好之后,澪却一直无法出门。
因为静的病情恶化了,幸好经过一阵时日的调养,还是度过了危险期,澪又可以自由外出了。
阿万好像还心有余悸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陪澪到念佛寺去,她只好一个人去了。
念佛寺路上的两旁已经开始散落的樱花,缓缓飘散在澪的身上。
“雪?”澪喃喃的说著,猛然的,她想起铁口中那个大雪纷飞的地方。
在母亲生病的这段时间里,若狭堂的阿驹偶尔会来走动探访。
除了给澪带来喜欢的读本、绘卷等之外,阿驹也会带来不会让人感到无聊的话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从阿驹口中听说了有关信浓一带传说中雪女的故事,和山中会涌出臭水的同时,阿驹也多次提起了有关松代藩的传闻。
据消息灵通的阿驹说,是幕府极尽心机的强取豪夺松带藩的封地。
富裕之名远播的松带藩,不仅财力雄厚,武力更是充实的事,对幕府来说是一大威胁,特别是这几年内,将军之位一直悬宕著,政治也不安定,其中最大的问题便是幕府本身的大量财政赤字。
因此便借口对富裕的大名家进行改革,大行采取没收其财产充公的手段,为此,不知是真是假,还传出派遣公仪秘探潜入城中的手段
终于,看见了念佛寺外那崩坍的外门,澪以小跑步登上一百澪八阶的阶梯。
春天以飘远去的现在,念佛寺境内的樱花,却正满枝满盈的绽放著,开的不合季节的樱花,有时反而让人产生一种凄凉的感觉。
澪穿过樱花树丛间,进入了念佛寺破落的正殿。走过风吹日晒的走廊,进到内部。
“我是澪”她以澄澈响亮的声音向里面高喊。
及腰高的门栏对面没有传来相应,澪再一次出声呼唤,顺手将门打开。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
澪的胸口奇妙的骚动不止,进入屋内,来到内宅的寝室,但那里的被褥已给收拾起来,感觉不到有人在的气息。
“难道?”不想的念头打乱了她的心绪,澪小声的叫了出来。
她匆匆的跑到厨房、浴室,仔细的搜寻了一遍,但还是看不到半个人影。
他们都到那儿去了?一边压抑著惊慌失措的心神,从寝室走到走廊上的澪,看到更让人吃惊的一幕。
“啊!”的一声,她失声叫了出来。
内庭里,现在正校验盛开著的樱花树上,正挂著一个人影。
只穿著红绢襦绊,双手被高高扣在一起,绑在头顶的上方,那颗姣好的脸蛋正无力的垂挂在两手中间,弁天就以如此狼狈的模样,落入澪的眼中。
在满开的樱花树上,象个罪人般的被绑著、吊挂著的姿态,和身上的红绢颜色相互映衬,看起来就象一朵正娇美,妖艳的开放的花朵。
那朵红花此刻正一直颤抖著,扭动身体。
每次的扭动,都惹得满开的樱花散落,花瓣漫天纷飞。
“弁天!”
无暇去穿鞋子,澪从走廊边快步走下内庭,奔近被吊起来的弁天。
弁天垂敛的面容微微抬起,看见站在眼前的澪。
他的双眼眸光迷离,雾气氤氲。
上自发梢、秀丽的脸蛋、颈子,到脚底,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的神经都绷紧著,被吊著的身躯也不定的扭动著,模样看来很痛苦。
澪想伸手去碰触他,弁天紧闭的美目却突然大睁,激烈的摇著头。
“别过来”
急吐出来的声音,象呜咽抽泣般的拉著尾音,嘴唇也在微颤发抖。看似透明般白皙的肌肤,红染了颜色,更显得妖异绝艳,与纷飞舞落的樱花花瓣映染了相同的颜色。
“是谁,做这样残忍的事,是铁吧?”
不理会弁天的拒绝,澪伸长手臂,想去解开高高绑缚住他的绳子。
但是,在手指碰触到身体的瞬间,弁天又是难过又是恼恨的扭动著身体。
澪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唔”象是这样的轻触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似的,弁天发出一声呻吟,张开的嘴唇不断的喘息微颤。
平时,端正到几近冷裂的轮廓,总是紧紧抿著的嘴唇,现在正淫媚的微微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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