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已死,一切皆已尘埃落定,当年的事情和当年的人,凄惨如何,悲哀如何,都成了当年。
现在却成了别人的话题。
“若是我料的不错,温城喜欢的那人,确是凌洛。”
“可他不是在温城继位的时候死了么?”
“真死假死,有谁知道?”
“你是说,凌洛是诈死?”
“后来便真死了。”
“此话怎讲?”
“我先前是怀疑此事,后来去寻了温城的起居注,这才发现一件事情。黄初八年,陛下曾秘密出宫,具体去了什么地方,起居注上却未曾记录,这就有些奇怪了,若是因为不知去向,后来只要请示皇帝,便应该去补上,然而那里确是一段空白,那么,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温城是做了,不想让别人知道,却也不想掩盖,那一定是他心中在意的事情。”
“黄初十三年,便是晏国开始攻打南国的开始。”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
“我想,温城攻打南国的念头应该是一开始就有的,但是自他继位一来却迟迟没有动静,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人在阻挠,或者说,温城不打,也可能是不想造杀孽,可是后来还是打了,那么应该是他心中在意的人去世了。”
“这两件事情听起来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不,你们应该是不清楚一些事情的渊源。凌洛与其姐,若是我没有料错,应该是南国人。”谢行止心道,“并且是及其尊贵的南国人。”
“这便是真相么?凌洛阻止温城,温城听了他的阻止没有去攻打南国。”
“若真是这么简单,后来便没有了一切事端了。凌洛的死因你知道么?”
“……我听闻是伤风。”
“哪里是这么简单。凌洛是中毒死的。”
“哦?”陆维臻的语气终于出现的波动。
“这也是温城当初为何突然继位的原因了。因为他为了凌洛,亲手杀了他的父皇。”
旧事渐渐浮出了水面,一切开始显得清晰起来。
凌洛与温城名为甥舅,实际上,两人因为年龄差距并不大,感情上更像是兄弟。凌悦与凌洛一母同胞,母亲在生凌洛的时候年事有些高了,不幸大出血,命产婆保住孩子,红颜殒命,长姐如母,凌悦从此担负起弟弟的教导责任。那个时候她亦有孕在身,开始学习为人母应有的表现,凌洛便成了试验品,后来温城出生,两人正好一起教导,也算是省却了诸多事宜。凌悦贵为四妃之首,向陛下讨个恩典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之后凌洛便在宫中生活了起来,他与温城俱是让人省心的孩子,从小就听话。两人如胶似漆,读书时一起读,起居虽然不是在一处,也是临近。
然而两人这般一起长大,性子却截然相反。凌洛散漫天真,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温城却成了老持庄重,不苟言笑的那个。大概是因为温城接受的是太子精英教育,而凌洛可以按照自己的天性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同样是精英教育,结果却是截然不同的。
崇德二十一年,凌洛与温城具已十六岁,只是凌洛大了温城三个月,少年们正是满楼红袖招,翠烛倚红妆的年华。凌洛文笔见长,才华满京城,伊人独憔悴,挥笔一篇,洛阳纸贵。凌家颇得面子,而温城端持有嘉,颇得圣恩,这一年,两人最开心的一年。
上元佳节两人又夺了头彩,温城舞剑,凌洛提笔,乐坊奏乐,一曲《晏图四方》龙心大悦,凌妃趁机奏请陛下赐婚,圣恩浩荡,曰:“即为甥舅,年龄又相仿,何不同请婚嫁,也是一桩美事。”
猝不及防的两个少年,就这样被渐渐的推开了距离。
温城曾经拿《诗经》里的一句话形容:“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当年的事情大家都说是凌洛天生带病,事实有谁知道?陛下都直接下旨了,最后三家没有一家受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毕竟只是一个念想,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外人惩罚自己的孩子?遭罪的永远是外人,跟儿子比,谁都是外人。”谢行止叹气,“只是可惜了凌洛的绝代风华了,我还没有看过呢。”
陆维臻无奈道“这么多年,毛病不改。”
“哪里是毛病了?分明是慧眼识珠啊。”
“这些,都是你从那天拿出来的那个匣子里装的东西推断的?”陆维臻好奇一问。
“你是想问那里面都是什么,对吧。”谢行止熟知陆维臻心思,自然知道他这一问关键在于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那里面应该是凌洛的手稿,对吧。”
“是。凌洛写过很多诗和赋,世人都以为这是写给他的妻子,事实上是写给温城的。两人从小就约定好了的。”
“结果却是这样一番光景。”
“确实不得不让人叹息啊。”
“黄初八年,凌洛身亡,然而黄初十三年,温城才开始攻打南国。虽然可以说是厉兵秣马,但是也让人不禁想这中间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温城率然起兵,倾全国之力覆灭南国,若是我推断的不错,应该是哪位上仙允诺温城,攻下南国,便让凌洛起死回生。”
“哦?中间还有这些波折。”
“温城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无利不起早,他这般匆忙,我想他是没什么时间再等下去了。他生病了。”
“这也是你的推测?”
“不,这是我的观察。”谢行止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陆维臻何等通透,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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