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顽强,医生说很快他会醒来的。”
尤拉费劲地点点头,努力给了他一个微笑。阿布拉莫维奇说,“我今天要回喀布尔了,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写信、传真或者电话给我,随时欢迎。”
“谢谢您。”
“好孩子,”阿布拉莫维奇抚摸他的额头,“苦难会过去的。”
尤拉完全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夜晚,麻药过后腰部的痛处让他险些昏迷过去。医生来检查他的伤口,“年轻人伤口好得很快啊,注意腰部不要多挪动,不要沾水就好。”
“奥列格的伤怎么样?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他大脑受了重创,很难确定什么时候才能醒。”
“伤到了哪里?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他的左小脑的运动神经受到很严重的影响,不排除可能他的右手会残废,具体情况要等他醒了之后才能有进一步确认。”
尤拉心猛地一沉,“残废是什么意思?”
“左小脑的运动神经支配右手的动作,”医生比划给他看,“运动神经受创后,人的手就会不听大脑支配,我们叫做运动失调,如果受伤状况轻,可以通过复健来慢慢恢复。但他的左小脑直接受到整块水泥板的重击,情况比较严重,可能导致右手丧失运动功能。”
尤拉直觉双眼一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道深处传来刺痛,如鲠在喉。
第三十七章
尤拉准备好了等待,但奥列格很快就醒了。
护士推着尤拉晒完太阳回来,奥列格睁着眼睛转过头来看他们。医生在他身边做检查。
“好了,”医生将他的手放下,“请不要乱动。”
尤拉将轮椅推过去,“怎么样?他的手还好吗?”
医生拿起病例来,“比想象的已经要好了,至少没有完全残废,但以后不可能拿枪了。”他瞥了一眼阴沉的奥列格,将写完的病例放回原处,严肃道,“叶罗赫维茨同志,我的建议是你申请病退回国。我可以给你开据诊断证明。然后尽快安排入军医院进行康复训练,避免你的手完全残废。”
奥列格握了握麻痹的手腕,几乎感觉不到这是自己的手。他低沉着嗓音犹如受伤阴鸷的野兽,“永远都不可能拿枪了,那我还能干嘛?”
医生回答,“这要视你复健后的情况而定,你的手以后都会存在用力不均无法平衡的情况。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病例,越早复健恢复的情况会越好。虽然不能干重活,但还有很多工作是可以做的。不要失去信心,也不要情绪太低落,情绪对伤情的恢复也是有影响的。”
但奥列格完全没听进去,他故意用力右手失控往旁边扫去,将一旁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打翻下去。他手上还插着的吊针扯了出来,输液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输液瓶“哗啦”摔得粉碎。一地狼藉。男人怔怔看着,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眼眶有点红。
尤拉眼皮一跳,吓得脸色发白。医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气氛十分尴尬。
良久尤拉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推着轮椅淌过一地输液,轻声道,“医生同志麻烦你了,这里我来收拾吧,您方便暂时离开一下吗?我想他可能需要一点个人空间。”
医生点头戴着护士离开了隔离帐篷。尤拉费力地将轮椅推到诊疗台,去过输液小车上的卫生棉棒沾了点酒精回到床边,小心翼翼碰了碰奥列格的手,用棉棒擦干他伤口上的血迹。
他抬起头,与奥列格的视线相撞,男人疲倦而狼狈,眼带血丝,眼眶下蕴着浅浅一层及不可见的水汽,使他的眼睛看起来红肿的可怕。
尤拉拉着他的手,合拢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地说,“我们回家吧,好吗?”
天边的乌云渐渐围拢,只听一声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园丁急忙给绿绒蒿搭起围棚,以免被雨淋坏。
阿卡季站在窗台抽一支烟,被赫瓦贾抓了个正着,“跟你说了不准抽。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丑,我就抽你信不信?”他把烟夺了过来。
“啧啧,”阿卡季叉腰斜倚窗口,“谁又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赫瓦贾一把将他扯过来咬他的嘴唇,吻得凶狠粗暴。
阿卡季喘着气还没开始晕又被放开了。他挑了挑眉,按着心脏深呼吸了一口。赫瓦贾放下他走出门去,只听到背后阿卡季危险的声音,“你要输了?”
赫瓦贾转过身来,“如果我输了,你会怎么办?”
阿卡季坦然道,“我想我可能既无法留在阿富汗又不能回苏联?所以自杀?”
“那你放心,”赫瓦贾笑道,“你会好好活着的。”
阿卡季望着他的背影,皱起眉来。
雨下了几天没停,这在阿富汗的冬季很少见。阿卡季心中的担忧如同乌云聚而不散。赫瓦贾越来越少回来,有时候他只停留一会儿就走,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忙碌。阿卡季的预感逐渐清晰,然而现实来得比他想象得更快。
深夜。阿卡季觉得一只手摸在到了他腰侧,冰凉的温柔的一双手。他叹息一声翻了个身来,睁开眼睛,赫瓦贾埋在他的后肩烙下一个浅浅的吻,他甚至能听到那双嘴唇离开皮肤时从唇瓣间发出那一声细微的;声。阿卡季发出一个小小的鼾声,咕囔着伸手抱住他的头,舒服地叹息。
赫瓦贾的嘴唇来到他的锁骨,他两瓣嘴唇轻轻喊着锁骨末端,舌头在那上面勾勒出一圈湿漉漉的痕迹,阿卡季深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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