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不甚清晰的容貌还是浮现在他的心底。
对不起,宋羿天默念,对不起,他终于要舍弃这个被称作家的地方,断绝那些牵扯不清又一无是处的血缘联系,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又或者也包括了他一些自私的念头,当银色的鱼钩在甩动间不经意地划破了宋羿天的右边脸颊,他烦躁地想,果然还是受够了。
宋建林看见宋羿天脸颊渗出的一丝红色,脸上露出一点儿迟疑地惊惧,他暂缓了动作蹬视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的男人,这是他的儿子,但却这么的陌生。
他发现宋羿天依然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原地,甚至没有挪动一步,双手还是那么懒散地插在口袋里,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庞上流露的只是平淡,宛如在看一场马戏团的闹剧————那根本不该是一个儿子看自己父亲的眼神。
宋建林像是顿时涨了气焰,手中停滞的动作也再次打开了阀门,这次还带上了把人往门外头赶的意图,那根长长的鱼竿让两人保持了微妙的距离,宋建林的神情活脱脱像是怕对方扑过来,而那个继母正像只老母鸡一样抱着自己儿子的脑袋,捂住双眼往屋里退。
“小兔崽子!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恶心东西,喜欢男人,也不嫌丢脸!”
带有韧性的鱼竿自然是比不过木棍之类的东西,但也抽得宋羿天脑袋生疼,他顺势地后退,却并没有还手的打算,他微微侧开头不让鱼线再次划破脸,口中平静地说:“我不是你教出来的,再丢人也比你这个前妻刚下葬就带着怀孕小三上门的人渣好。”
“畜生!!”
“那你就是老畜生。”宋羿天捋了捋自己纷乱的头发,放任自己把内心中的鄙夷表露无遗地展现在自己父亲的面前:“倒是我高看你了,我妈那时候正病着,你管不住自己下边的东西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不能跟个畜生讲道理是不是?”
宋建林几乎气得跳脚,他老脸涨得通红,无论是被强行扯出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隐蔽历史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般对待,况且宋羿天的声音说不上小,他此时已经几乎站在了门边,宋建林心惊肉跳地怕周围的邻里听见他们争吵的内容。
无论是二婚还是宋羿天的性取向,对他而言都称得上极大的耻辱。
又一次鱼钩剐过空气,终于彻底撕裂了父子的假象,也在宋羿天的额角留下了第二道伤痕,宋羿天也终于让自己整个退回了楼道内,他的嘴角露出零星半点儿解脱的轻笑,伸手又快又狠地抓住了鱼竿的前端,骨节用力握紧到惨白,“咔擦”地清脆地一声,略显纤细的前端应声而裂,硬生生地被宋羿天折成了夹角,玻璃纤维的材质也稍微刺入他的手心。
这一声宛如震慑,看着有血液顺着鱼竿前端流淌而下,继母在屋内瑟瑟发抖,而宋建林则被烫到一样地松了手。
看着脸色如同一坛大染缸的父亲,宋羿天缓缓地松了手,一改先前的冷漠,眉眼里带着一丝丝的狂妄:“就这样,老子回来就和你说一声,这鬼地方我不想呆了。”
随后,还不轻不重地把面前的大门关上,手指轻抚着微锈的门把手,轻声地对自己说:“我已经找到了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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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羿天搭着班车,用手随意抹去脸颊和额角的血迹,心里寻思着回去自己对着镜子涂点儿碘酒,最好在那个变态回来之前好得看不出疤,只怪那老混蛋下手太狠,大概是对那破屋子的最后一丝眷恋逼得宋羿天没对着那张老脸还手,不过他又有点儿后悔了,觉得应该还是揍上一拳比较接地气。
他在靠近小区的地方下了车,口中吹着不着调的口哨缓缓往回走,大概是心情放松了,宋羿天瞅着路边的城市绿化带,花盆里的盆栽,包括刚刚被洒水车光临过的湿淋淋的泊油路,都显得比以往令人舒心了不少,像是自带柔光效果,就连呼吸间也泛滥着刚修建过的青草味儿。
宋羿天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脑子里思绪万分,却难得的都是关于钟小乐。
他得找个时间表白一下心迹,再主动亲吻他一次,不,应该是很多次,或许还有钟小乐所期待的每一个属于宋羿天的拥抱,他一直属于孤注一掷的类型,如今他把钟小乐容纳到自己人生的范围之中,便会想去实现钟小乐所期待的一切。
“嗨!你是......羿天?”
在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宋羿天站在那儿等着绿灯,身后有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
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名穿着一身休闲服的青年,细直的小腿被牛仔裤裹的紧紧的,宽肩细腰,俊秀的五官,眉眼的一点儿细纹里都透着漂亮。
一个不仔细点儿看都瞧不出是个圈内人的gay,宋羿天静静地评估着,这张脸他熟悉,算得上这边圈子里炙手可热的的角色,可惜宋羿天已经记不清名字了,他在思绪里简单给对方改了个章————自己曾经操过的男人。
对方是个很完美的床伴,或者说是炮友,可惜对方大概是受不了宋羿天对床伴床上热情体贴床下拔屌无情冰火两重天的人生态度,只维持了不足一个月便好聚好散了。
“真的是你,我还担心认错人了。”青年温和有礼的笑了笑,维持了一截不惹人生厌的距离:“好久不见。”
宋羿天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同样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于亲近的态度,甚至并不打算问起对方的名字。
青年又拉着宋羿天寒暄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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