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正初哼了一声,「是的,他最近身体不好,几乎每次不舒服,他都要叫小原过去陪在他跟前,一说话就是一整天,鬼知道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他那宝贝儿子只会吃暍玩乐,和他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我想那可能就叫父子连心--他从来没有叫我去过,虽然我帮他打理公司,和他处的时间比小原早得多,他却从没叫我过去过!」
「也许只是因为他觉得你的工作很辛苦。」莫文说。
「他是我父亲!」沉正初提高声音,「他生病了,却不让我陪在他身边,他凭什么--」他停了一下,吸了口气,「我不能排除他到最后病煳涂了,立个遗嘱,把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踢出家门的可能,我不能离开沉家。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毫无干系的人。」
「所以你就想杀了你弟弟,沉家就只剩你了?」莫文说。
「我没想杀他。」沉正初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让他失踪个几年,后来被我知道他们在他车上装炸弹,我立刻就把他们开除了。我干嘛要杀他呢,他什么也不会,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绒裤子弟,对公司的事半点也不知道,不会对我构成任何威胁。」
「但你差一点就杀了他。」莫文冷冷地说,几乎有点儿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那天自己去帮他拿咖啡豆,他真不敢想像几个小时后,会碰到什么可怕的场面。
沉正初对这个话题并不太感兴趣,「做什么事都有风险,莫老板这种人应该知道。当然,其实我并不太清楚你是什么人,你的记录干净得像被特地漂白过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但那一定是相当大的势力。」
他眯着眼睛打量莫文,「你一直隐藏的不错,我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你是为了沉家的事藏在那里,故意和那小子碰上的。不过你是干什么的也无所谓了,莫文,我不知道你这么跑到我办公室里来是什么意思,但我也懒得管。」
他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你觉得我这个办公室怎么样,像沾过血,死过人的样子吗?」他环顾周围,阳光温暖地射进来,洁净而明亮。
沉正初突然蹬着桌子,勐地用力,椅子向后滑去。「我对这里的清洁一向感到骄傲。」他说,一面巨大的防弹玻璃从天花板滑下,于此同时,左侧的防弹钢板向上方升起,露出好些双男人的脚,然后是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里当然经常见血,莫文想,这点儿事情可半点瞒不过他,如果这个人偶尔看看电视剧,也就该知道血迹这东西很难真正擦洗掉,而莫文刚进来,就嗅到了澹澹的血腥味。再加上那个伪装成装饰柜的钢板,和外观面积不同--一看就知道有暗室--的办公室,谁都知道这里的不安全。
在防弹玻璃落下的一瞬间,莫文突然站起来,单手抓住那个大号的办公桌,勐地向前一推,那实木的桌子像泡沫做的一样,轻易被他推动,且力道刚刚好地,落在防弹玻璃的正下方。
玻璃墙重重压在它上面,发出卡啦的声音,就是没办法把它压断,那桌子选的是上好的桃木,无论是规格还是木质都是最好的,足有两、三百斤,几个人也未必拾得动,防弹玻璃哪碰到过这种类型的障碍物。
于此同时,莫文另一只手抓起自己坐过的椅子,看也没看桌子一眼,向着那面墙里还未能完全露脸的保镖甩过去,这里才是重头戏。
由于是沉家大楼里的椅子,所以分量也不轻。椅子重重砸在最左侧的几个保镖身上,防弹墙还没有完全升起,他们甚至看不大清楚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这机关是从哪学来的,实战时糟透了。
莫文是紧跟在椅子后面过来的。在保镖们--也许这里该用杀手了--被重物砸中的瞬间,其中一个感到手腕被勐地一扯,他发出一声惨叫,整个儿被拽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到地上,莫文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对方就没声了,他不确定他死了没有。
十个人,他点了一下数,不过只是在电光石火间完成,防弹钢板已经完全升起,另两个被椅子砸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莫文一把拽住一个,手死死卡住他脖子,挡在自己身前,虽然他穿了防弹衣,但还是小心点儿好。
另一只手抽出那人的枪,然后一脚踩在椅下那人的身上,免得他爬起来,于此同时,莫文已经迅速记清了每个人的位置,他的目测定位一向很不错。
然后他把自己的脑袋藏到肉盾的脑袋后面,单手打开保险,闭着眼睛向对面的人射击。
前面的肉盾一共挨了三枪,并不多,当他把他丢下时,另一侧的七个人已经全部躺倒了,中枪地点和他目测的距离不超过两公分,他满意地翘了下唇角,看来自己还没把以前学的东西全还回去。
他丢下手里的尸体,一些经历即使大脑忘记了,也始终不能完全从生命中消失,莫文并非很喜欢自己那些残忍的效率。
他转过头,看着那个坐在防弹玻璃后的罪魁祸首。沉正初怔怔地看着这边的场面,也许是因为后面没有出路,也许是还没想起来逃走,毕竟整场战斗也只持续了五秒,就结束了。
莫文丢下枪,仍然是那么一副斯斯文文的书店老板的样子,弯腰钻过防弹玻璃,走进来。
沉正初死死盯着他,他的眼睛很亮,即使这个时候,仍带着那副骄傲和掠夺的色彩,虽然他浑身僵硬,被吓得够呛。
莫文优雅地从腰间抽出枪,顶着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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