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说什么……”
“说什么?”骆沉逸虽是修行之人,但是同样不能直视真火,他只是捕捉到了景安被推开一瞬间的表情——惊愕、心疼还有不舍。
他就像是知道谢七绝对不会害自己一样,他在入火的一瞬间还在担心着雷劫未消的谢木佑。
骆子鲤有些惊慌:“他像是在说——小七不要。”
不要什么?骆姓师兄弟看向了谢木佑,他此时盘起了腿,双手结印。
“我没想过谢星君竟然……”在另一边旁观的白无常摇了摇头,他摸了摸枕在自己膝头昏迷不醒的殷森,笑容有些苦涩,“天皇印,印风风停,印雨雨停,印月月缺,印星星落。他别是真的不在乎生死了吧?”
谢木佑在乎吗?他早就不在乎了。
他将掌心对准上空,掌心雷鸣阵阵,他痛苦地皱起眉头姿势却依然不变。
风停了,云散了,而星星竟然都跑了出来。
天空上就像是蒙了层黑纱,隐约透着光亮,但是却让人看得清薄纱上星星点点的星光。
“竟是九天四方星祭阵。”祝焱他的双手捧着一抹莹白,喃喃道,“歆然,我虽然是哥哥,但是竟然还没有弟弟的魄力。”
而睁大了眼睛的张二终于在此时知道他一直觉得是疯子的谢木佑真实身份是什么了,严格意义上谢木佑还是他们帝君的上司。他家帝君主文运,姓张,世人皆称之为文昌帝君。张二还记得帝君y-in骘文有云:“奉真朝斗。”朝拜的便是斗宿。
此阵难成,至少祝焱印象中没有人成功使用过此阵,是因为四方星星不会乖乖听从布阵人指挥。但是此时布阵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代表天庙的天子星。
但随着谢木佑的结阵,祝焱却晃了,他发现谢木佑此时不仅是布阵人,而且他在以自己为祭。
“这样下去……天会翻过来的。”七弟这是要复活一人让众生皆蒙难吗?祝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
但最后他还是停住了脚步,他反复地告诉自己如果谢七真是这样的打算,又何苦等上千年,何苦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
而在当九市的千面收到了凤君的手令。
“燃炼炉?”已经把尹宅当成自己住所的千面皱了皱眉头,“不是还差一处吗?”
盲眼婆婆不紧不慢道:“难不成主人的命令你还想违背不成?”
千面的性格受不得激怒,或许是对凤君的畏惧崇拜,她并没有注意到盲眼婆婆第一次对凤君用了“主人”这样的称呼。
她很快给散布在各个炼炉旁的手下下了命令,自己则是拿出了被称之为“扶桑叶”的三片金叶子投掷到了火中。
仰头看着直蹿云霄的火焰,千面满足地笑了。
主人很快就能统御整个人界了。
***
看着似乎在倾斜的天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谢木佑的力量,但是谢木佑此时并不轻松。
他的外衣一寸寸崩裂开来,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灰败。星光在向太阳真火处聚拢,而太阳真火中也出现了一点荧光。
那抹荧光很妙,是温润柔和的白,明明周围是金黄的烈焰,可它却像是无所畏惧一般淡定地在火中跳动着。
而火光的中的景安神色也逐渐轻松起来,太阳真火撕裂了他的经脉,但那抹莹白却给他浑身渡上了一层月华。
……
“这怎么可能?!”刚刚赶到出现在南方半空的红衣猎猎的男子不可思议道。
凤君很久没有对什么产生了震惊了,就连宋歆然杀了他的傀儡,也只是让他感觉到了惊讶,可此时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不可思议。
夺太阳真火,会被天罚。他知道。
太阳真火会毁灭世间一切,他知道。
想锻造神器,想重塑神体,必须还要太y-in真火,他也知道。
而他之所以放任谢木佑从魔族手中抢夺太阳真火,就是因为他想找个人替自己挨天雷,而他之后夺取真火简直易如反掌。
却没想到谢木佑拿到真火后直接便用了。
谢木佑竟然早就找到了太y-in真火……
凤君暴怒,他的出现为已经宛如蒸锅的沙漠再次加了一把火。
“尔敢?!”
他一挥袍袖,仙魔大战之后他就再也未化出过原型,而此刻他向谢木佑冲去,衣摆逐渐化为了灿烂的翎羽。凤君就像是从烈火中冲出来的一样,尾羽周围是绚烂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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