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了。
从前他对身为美人的进化方向十分抗拒,也不觉得变得更美或者不容易死就有什么好处,但此刻活生生的例子在前,美人,原来也可以成为强者,别人能做到,他为什么不能?
但总觉得隐隐约约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猫男突然睁大了圆眼睛,状似好奇地看着金美人,顺手把脑核揣进兜里。
“什么为什么?”凝视着猫男一举一动的美人意外地一怔。
“你对铁塔和我似乎太好了吧,以前世界还正常的时候出个把圣母还可以理解,现在这个末世……”
金美人再次微笑了:
“铁塔没有告诉过你,我和他的关系吗?”
半年多以前的某个下午,魔都,铁塔走进第三家人型街机吧。
眼都花了,一排排气势恢宏的长桌上肉花花一片,犹如生化危机前人类的国营肉联厂。
瘦弱苍白的美人被肩并肩以弯腰撅臀姿势绑定在桌面上,头和屁股正好位于桌面两端,两腿堪堪着地,浑身赤果,大多数前后两头都有战士在兴奋地耸动,有的还与邻座相互交流身下的美人是嘴还是菊花比较紧。
铁塔面无表情地从一排排桌间穿行,似乎在挑选合意的位置,其实是努力辨认着一张张被射得湿淋淋浆糊糊的脸。
在美人家具店、酒池肉林夜店或者各种稀奇古怪表演的场所,他都是这么干的。
这法子很笨,他承认,但凭铁塔自己人生地不熟单枪匹马要找人,实在没什么好办法。
这种被战士们简称“街吧”的地方是魔都娱乐业中最便宜最大众的一种,量贩式活塞运动,只有品质不高的美人或者受到刻意惩处的美人才会被放置在这里。
尽管是白天,没有了电力照明的室内仍然昏暗,人头密集成排,笑骂喧闹此起彼伏,烟味汗味脚丫子味以及性 事分泌物特有的腥味冲面而来,让铁塔想起了以前挤满一堆民工和90后的那些通宵网吧,当然,现在他们上的不是网,是美人。
身侧的两手攥成了拳头,铁塔越来越焦躁,既想快点找到,又绝不希望在这样的地方看见那熟悉的脸。
走过某个看起来身形比较高挑的美人身前,铁塔脚步一顿。
“水……”
美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吃力地仰起头,有个块头不小的战士正在后面把他的身体撞得啪啪响,绑在背上的双手,被绳子深深勒进了肉里。
不是,不是mī_mī。
铁塔心里略微一松。
“求求你……给点……水……”
下方的美人仍然虚弱地哀求,嘴角已经开裂。
铁塔扫一眼周围——水,他早上倒是买了一壶,准备喝一天的。
在这种地方拿出来喂一个“街机”?
太出格了,只会招惹麻烦。
现在干净的饮用水已经是奢侈品,魔都那些水站和超市里所剩不多的纯净水矿泉水早就被各位老大囤积,一般战士只能买烧出来的水,其他生活用水就直接去黄浦江提了。
“让开让开,站着茅坑不拉屎啊你!”旁边一个黑汉拱开了他。
拍了拍美人的脸,黑汉解开裤头,淫 笑着说:“喝水咯……”
看着美人饥渴地大口大口吞咽着骚臭尿水,旁边几个战士哄笑起来,纷纷效法。
铁塔突然暴怒。
嘭一声巨响,黑汉飞了出去。
周围措手不及的战士们只见这个突然发作的疯子不费吹灰之力把绳扯断,扛起那个求水的美人,瞬间狂奔无影。
城市偏僻处一间空置的民房是铁塔暂时的住所,把美人带回去之后,铁塔开始犯愁——mī_mī还没着落,莫名其妙又多了个累赘,怎么办啊?
墙角蜷成一团的美人有了动静。
想起这麻烦的来源,铁塔叹气,掏出水壶走过去:“张嘴。”
美人柔顺地努力跪正了身体,垂着眼,把脸凑到他月夸下的位置,张开嘴巴。
小股清凉干净的水流进嘴里,美人身体一抖,听到头顶上传来战士的声音:
“你在那里多久了?”
“没多久……以前在别的地方……被卖来的……”
“转过手?见过有个叫王朗的美人吗……”
“没……在那些地方,美人就是团软肉,不需要名字。”似乎咽了口水后,美人的口齿清晰起来。
“唔,一米九,比你更高些,臭脾气……”
“没有。”美人突然低声说,“还有脾气的美人,你对他很不错呢。”
铁塔想起mī_mī那些自以为掩盖得不错的小动作,经常假装没听见mī_mī这个他不喜欢的“昵称”,被插菊花时还只惦记着吃面包,经常被逗一逗就想暴走,脑瓜一热会打人咬人,然后又笨手笨脚来讨好的小模样,嘴角突然忍不住小小一翘。
太阳慢吞吞往地平线挨近,屋子里暗了下来。
一天又过去了。mī_mī,你究竟在哪里?
偌大魔都,雷电和王朗的行踪就像没入海里的小水泡,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即使铁塔疯了似的打听,但得到的多半是“外地来的五级雷电战士和一个美人?跟老子有毛关系?”、“老子火拼过的战士不少,玩残的美人更多,长什么样?谁记得!”,诸如此类的答复,更有甚者,欺他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单身战士,直接就起了谋财害命的心,就连有时候好好走在路上,也能遇见半路劫道的。
幸而这种只能在偏僻处敲闷棍的小贼战斗力都一般,铁塔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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