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伙居然没等他吃饭,桌子上残汤剩饭又兼着杯盘狼藉。那些个好吃的都没剩多少了,李听雨心内着急,哭嚎着扑到桌子上,说:“你们都吃了?”
那客厅里端坐着刘知泉最没良心的五个徒弟,今天还很默契,基本上有家属的都带了家属。李听雨嚎这句的时候,人家那么多人,都没谁搭理他。坐得坐着,看电视、嗑瓜子儿,站得站着,聊天、抽烟。
没被这么冷落过,李听雨往客厅中间走,终于对上了刘知泉的目光,那大姐夫被大师姐踹一脚后站起来拖住刘知泉手,笑说:“师傅,来搓两圈。”还招呼二姐夫和一个自然卷头发的小白脸铺桌子、拿麻将。
和刘知泉刚对上视线,还没来得及传达什么情绪就被他们给搅合了,李听雨攥紧拳头,想发火了。敢欺负到师娘头上来!
还没准备发功,他奇文哥哥抬了抬下巴,李听雨一下犯二,走上去问:“什么事儿?”
黎央北拎了他的衣领子,小师姐孙文婷上来拖住他的手,几个人上来推推攘攘就把李听雨给弄到他和刘知泉的卧室里去了。等到卧室门啪嗒一声儿被关上,李听雨才发觉不对。鼓着眼睛把所有人都瞪一眼,没好气的说:“干嘛呀你们?”
“干嘛?”黎央北最讨厌,张口第一句就让李听雨想和他打架,“你干了什么好事儿你还不知道啊?”
“我……”李听雨当然要还口,说了一个字,却被孙文婷给打断了。
“他哪儿能知道啊?被师傅宠得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用脑子了。”
“来找茬的呀?”李听雨算是听明白了,撸袖子准备开干架的样式。
江奇文凉凉的说:“李听雨,坐下,好好听大家说。”
李听雨看着大家脸色都挺不好,想了想,听话坐下,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师傅为你,到处借钱,他不说什么人大面儿大,也算个体面的教授,能不能不这么作践他。”开头第一炮,二师姐袁孜汐。
“师傅几十岁的人了,你体恤体恤他好不好?”黎央北跟上。
“你自己捅的篓子,你自己不收拾,让师傅给你收拾,你有脸横,你那什么眼神?欠揍呢是不是?”孙文婷已为人母还是不知道“平和”二字怎么写。
“还有啊李听雨,你知不知道你昭告天下之后,师傅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大师姐比较淡定。
“你没跟他商量过吧?你想捅出来就捅出来,他怎么过?他将面临什么?你想过没有?我还告诉你李听雨,不是我黎央北看不起你,师傅被那些什么小报记者堵在学校走不掉,你知道么?你就知道自己舒心过日子,你看不见的地方就一定太平?你别这么狭隘又愚蠢行吗?”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这件事儿么?说老牛吃嫩草算轻的,说变态的大有人在,还有说折射出天朝法律空白的呢,像这种养大了当爱人的有违人伦,应当重处!你听不见就以为没有啊?这些都谁承受了?”袁孜汐再下重手。
“那个你寻死觅活说爱他,上蹿下跳要追到手的刘知泉承、受、了,这就是你的爱?嗬,你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啊?”黎央北跟着踩了一脚。
孙文婷继续落井下石,“你数学不好我们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你数学这么的不好!师傅大你多少岁,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他现在算是人到中年了吧!当然了,他不显老,你大可以说没注意到,说正经的,你顾惜过他么?你工作完了半夜也飞机回来,表面上看是你想他不睡觉、不休息的赶回来,他呢,你一个电话他也不要睡了,到机场来接,你一个星期从片场跑回来三回,他就三个晚上睡不好觉来接你,你是想跟他在一起呢还是想早点折腾死他啊?”
“你不是小孩儿了,你成年了,你找到了爱的人,你们在一起了,你就有义务了。你有义务了,你知道吗?”大师姐见李听雨有点懵,拉住他的手说了这句,李听雨的眼神马上就慌了。
五个人相互看了一样,唉,果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李听雨眼神着了慌说明他听懂大师姐陈洛雨的话。
“听雨,互相敬爱,相互扶植,共同奋斗,彼此宽容,分担彼此的快乐忧愁,这就是你的义务,作为一个爱人应尽的义务,因为是你主动选择的,你选择了刘知泉作为你的爱、人。”陈洛雨没有松开李听雨的手,再一次语调温婉的讲这些。
“而这么些年来,师傅看起来并不像你的爱人,更像你的管家、保姆、监护人或者给你收拾烂摊子的那一个。”二师姐袁孜汐说一个就曲起一根手指
“他爱你、支持你,信任你,尊重你做的每一个选择,即使你做的选择看起来那么的蠢,他都甘之如饴。”黎央北觉得他的老师刘知泉除开溺爱李听雨,作为一个爱人来说几近完美。
“他做好了一个爱人应该做的每一件事,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一个被娇纵的孩子,你从没让他享受到爱人的权益。”孙文婷看李听雨眼眶发红,忍不住心中的小恶劣,伸指头戳李听雨的脸,一戳眼眶里就水光充盈了。
“简单些说,在你们所谓的‘爱人’关系里,师傅一直以爱人的角度无尽的付出,而你从未从一个爱人的角度回应,这不正常。我们觉得今天你必须懂得这些了。”江奇文乐于做最后一根稻草,寡淡的说出这句话后,李听雨眼眶里的泪水决堤了一般奔涌出来,无声无息地的泛滥成灾。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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