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事。俺还是那句话,你要走,俺不拦。”
林可锺似乎苦笑了一下,接著往下:“那我说第三个条件吧。在你认为合适的时候,我要娶你。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无……无聊……两个大男人怎麽结婚?”张大川涨红了脸,支吾著说。
“到时候我自然会有办法。中国不行,外国总行了吧。”
“你不要脸……俺还丢不起那个人呢……你要是再没别的事,先进病房躺著吧。俺去把耀祖跟欧叔找回来。”
第十章
两周後,林可锺出院。
欧叔已经回a城去了,林可锺在这里没有其他亲人。张大川先在家里准备好了东西,把儿子送去奶奶家,才上县上接他出院。
张大川不想让太多人看见,特意选在傍晚来接他出院。但是他坐车坐得少,没想到这个时段,也正是进城的村民们回家的高峰。又小又破的中巴车,挤满了人,车顶上的行李堆得几乎比车体本身还高。中巴车只能如同喝醉酒般,歪歪斜斜地向前蹭。
在满车的乡下人里,金发蓝眼I;b外表洋气的林可锺即使尽力地缩短长腿,窝在最後排的座位里,也仍似鹤立鸡群般,显眼无比。满车人都不时地瞅他一眼,然後低著头小声议论。
林可锺自己倒是没什麽感觉,只是小心地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实际上却在偷瞧张大川。後来,他发现张大川似乎没生气,目光更是胶著在张大川的脸上。
这麽多年过去了,他的大川虽然已经有了些老相,但那代表著热烈的西部太阳的红色却更加清晰地镌刻在他的皮肤深处、在他的手上颈上;他的手臂结实有肉,决不是清秀薄削的,它平易近人,亲切温暖,可以承受生活的重担,也可以承载起永远……林可锺左看右看、越看越爱,脸上不自觉地就堆满了与他俊美的外表不相称的傻笑。
於是,一车的好奇心顺势扩展到张大川身上。
张大川心里不安,一会儿担心被熟人认出来,一会儿又想他带林可锺回来,也不知是对是错。之前他虽然知道以林可锺的外貌,与这西部郊县格格不入,但他之前跟林可锺一块儿出去,都有私家车迎来送往,从没有这样被围观的经历。
他心里不喜,粗壮的脸膛涨得黑红黑红的,但林可锺以前的性格就是这样的,说也没用。
好容易车至小柳村,天已经快擦黑了,张大川赶紧下车,林可锺紧随在後。
冬日是最後的一抹阳光,斜铺在村口斑驳老旧的房顶上。
那是爱国家的老宅,至於爱国一家人,现在早搬到新的楼房里居住了,留下这处老屋一直比较安静,除了村民们去县上的公车站会路过这儿,已经很少有人会来。但这会儿,这老屋前却早早亮起了一百瓦的大灯泡,灯下摆满各式各样的桌椅,桌椅上坐满了村民。有老有少,似乎全村人都聚集到这儿来了。
看样子像哪户人家办喜事,可桌上没有饭菜。除了孩子们自顾自在旁边玩得高兴,大人们都无一例外地高声大嗓、憋得脸红脖子粗地争论著什麽。
也许争论的内容很重要吧,以至於有些人虽然看到了一个洋人稀客,也没有惊奇。紧跟著,他们认出了原来来的是老熟人了,说话的声音小下来,一道道或惊异、或不解、或嫌怨……的目光,在灯光下像探照灯般,齐刷刷投射在两个人的身上脸上。
一瞬间,原本喧闹的村口变得安静起来,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一瞬间,张大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料到会是这种状况。林可锺上前一步,想怜惜地握紧他的手。张大川一缩,他握了个空。
“咳咳!救人如救火,今天我们必须得商量出这个事该怎麽办?!”过了一会儿,人群中间传出爱国的嗓音。
“嗡──”村民们似乎回神了,纷纷转过身去,继续争论著刚才的话题。他们的声音更大了。
张大川松了一口气,不吭声地沿著老屋旁边的土路,快步朝自家门前走去。林可锺倒是一派自在,表情轻松地朝村民们瞟了一眼,跟著走了。
回到家,张大川让林可锺先洗澡,好洗去医院里的霉气。他把上午洗好切好的菜放进锅里,麻利地炒好、装好盘、端上桌,又开了一瓶酒,打算替林可锺多年後的第一次回来接风。
林可锺一时还没有洗好,张大川独自坐在桌前,想起了刚才村民们的争论。这些时忙於林可锺住院的事,忽略了村里发生的事。但他多少听说过,本村一个村民在南方打工遭遇了车祸,急需巨额手术费救命。这个村民是爱国的堂弟,爱国一直想找村民筹钱救他。
直到感觉四周出现了一片黑影,张大川抬起头,林可锺已经洗好澡出来了。林可锺的眼睛已经从下午时的蓝色变回了原本的黑,金黄的短发湿漉漉地弯曲著,挺直的鼻子,柔软的嘴唇,深邃的眼睛镶在白!的皮肤上像钻石般亮晶晶的。时间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消磨了最初见他时的孩子气,代之以一种成稳。
除此之外,张大川还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气,心,不禁砰然而动,黝黑的脸庞飞快地染上了两朵疑似的红晕。他心里暗骂自己不中用,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吃饭吧!”
林可锺发现了他的不安,不免心里高兴,几乎想就这样吻下去。他忍住了。
“好,吃饭”在另一边落座,拿起筷子慢慢地吃起来,边吃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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