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我掌心,一切都交给我,一切都信我,因我会保护他。
方并不是。
他满腹算计,自己也可撑起一片天,想与我并肩看风景,不甘心被我掌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
世上有一种幸运的人,可找到天生契合伴侣,不必磨合,不必争吵,每处都合拍,在一起便开心。
可惜我与方并不属于那一种。
我们并不幸运,我遇见了他,他遇见了我,一样样血淋淋例子都讲,你们不合适。幸好他没有放弃,我也没有,花非常、非常、非常多时间,被生活与彼此雕刻成全然不同的样子,努力的相爱着,终于能像今天这样在一起。
我的脾气很不同了。
我已尽最大努力,将自己的控制欲降至方能接受的地步:他一走十七天,不与我联系,我也能放心,不至第二天便杀过去捉人。
方也一样。
他并不喜欢被人紧紧握住,唯一能接受的,只有我。他一直对我最好,如今更加全心信赖我,因我掌控欲,愿为我屈膝,哪怕我对他举刀,他也明白,我不会动他。
能有今天,过程实在不易。
我仍记得,他被逼至绝路,讲‘我恨你’,讲‘你对我不好’,讲‘你从来不肯认真听我讲话’,咬牙切齿,再也不愿见我…
我思绪万千,方似有察觉,走过来轻轻问:“罗迅,你想到什么?”
我不讲话。
“罗迅。”他跪下来,脸贴在我腿边,抬起眼睛看我,“罗迅,有事要告诉我,我们讲好的,你忘记了吗?”
“我在想过去的事情。”我伸手抚摸他脸颊,慢慢地讲,“方,我相信你,你是否知道。”
他答:“我知道。”侧头含住我一根指头。
我玩弄他舌尖:“你曾几次对我开枪,我们未再谈过此事,但我明白,在你心里,这些还没有过去。虽然我讲过,我原谅你,你仍怕我不信你,怕我没有原谅你。”
这次换他不讲话。
“方,我不愿见你不安心。”我抽出手指,叫他坐我腿上,“今天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送我什么?”听声音,他并不很期待,大概以为又是袖扣、手表、皮带一类东西。
我看着他:“fn有一款半自动手枪,瓷质枪柄,30发ss190子弹容量。认识你前,这支枪我已在用。”他抬起头看我,不可置信似的,“我将它送给你。日后我令你不开心,你随时可对我开枪,杀了我也好,我不怪你。”
“罗迅…”他看我半晌,居然哭了起来,“罗迅,不需要这样…”
我不甚熟练的哄他:“乖,不要哭,我只想你安心。以后我与你在一起,就由你来负责我安全。”
他反而哭更厉害,我在他脸上摸到满手泪水。
怎么反应这样大,啧。
“来,叫你摸摸这把枪。”我握住他的手,“看你喜不喜欢。”
他的手被拉进我腿间,才觉得不对。等握住‘枪柄’,烫到了似的一惊,终于破涕为笑,骂我:“流氓。”装腔作势想把手抽回来,我当然不允许,吻得他腰软,讲:“给我看看,你会不会用这把枪,用的好,我才会给你;用不好,就不算了。”
他回答:“你不要脸。”
我坦然点头。
结果证明,无论哪一把枪,方都用的很好。
被我在书桌上折腾过一次,他稍稍恢复力气,就跑到三丈外。那么警惕看着我,好像我是某种洪水猛兽。我和气的讲:“你刚回来,需要好好休息,今天只做一次,你过来罢。”
他犹犹豫豫:“…真的?”
“真的。”我理理衣襟,“过来,还有一把枪你没看过。”
他吓一跳:“qín_shòu!”又退三丈远,瞪起眼睛望我,真正可爱。
我偏过头,轻轻笑出声。
“罗迅…”他压低声音,表示不悦。
我掏出那支fn手枪,翻转枪口递出去:“送你。”
“罗迅…”他这才走过来,“你刚刚是说真的?我以为…”
“拿着。”
我把枪放进他手里,他整个人都发抖,站不住的趴我腿上,眼泪将我裤子浸湿一大块。我慢慢摸他脑袋,讲:“方,我爱你。这支枪从我十岁起,跟我到现在,你要好好保养。”
他起初呜呜咽咽的:“我也爱你,阿迅。”随后抬起脸,凶狠的说,“什么,它日日夜夜被你揣在怀里,跟了你这么久?我这就把它丢掉。”
一把枪的醋也吃。
晚上入睡,方恨不得离我八丈远,嘴里嘟嘟囔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太小看我。”我把他拽过来,“你情我愿,不算奸盗。睡罢。”
他反而有点失望:“…真的什么都不做?”
我冷笑:“你明天不准备去公司办事了?”
他打个寒颤,乖乖睡了。
我遵守诺言,方大概也领情,第二日清晨竟给我久违的‘唤醒服务’。
我释放在他嘴里,他才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红扑扑脸颊,湿润的绿眼睛,格外诱人。我忍不住要继续做下去,他却机灵的跑走,赤身裸`体拉开窗帘。
阳光灿烂,又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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