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就觉得某些地方在隐隐作痛,红着脸的压寨和尚拉过被子把脸埋在里头。
但他没有一直这么躺下去,习惯早起的他很快就躺不住了,翻身起来,换了一身衣裳,他把床铺收拾好之后就出了屋门。
冯临川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醒了?”对方看见他,招呼了一声。
念真点了点头。
“不多睡会儿?”
念真摇了摇头。
“来,喝口茶,提提神。”边冲着对方招手,边倒了杯茶,冯临川在念真走过来坐下之后,将茶杯递过去。
“多谢。”
“你能不能别老这么客气?”
“这不是……应该的礼节吗。”
“这儿又不是城里。”
“不管在哪儿,都一样。”
“……随你。”无奈笑笑,冯临川点上一支烟,缓缓抽着。
旁边的人,在偷偷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点烟时候微皱着眉头,抽烟时候也一样,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将皱眉形成了一种下意识,眉心的纹路也显然是早就形成了的,那纹路透着霸道,和自负一般的不讲情面。
“看什么呢。”敏锐察觉到集中在自己脸上丝丝缕缕的视线,冯临川扭头问。
“没。”念真赶紧低下头去,抿了一口茶。
“我脸上有枕头印子?”
“没有。”
“是吗。”挑起一边嘴角,冯临川干脆调整了姿势,直接面对着念真,“你脸上有。”
“!……”心里一惊,赶忙伸手去摸自己脸颊,却似乎什么都没有摸到。正在纳闷是不是被骗了,一只手就贴在了他脸侧。略微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清晨起来显得特别光滑温润的皮肤,像上瘾了似的不肯离开。
这会儿是完全明白自己的确被骗了,想恼火又找不到门路,借着喝茶的动作躲开了那只手,念真把视线转移到别处。
但他的躲避,并不等于话题的中止。
“还疼吗?”
太过突然的问题,难以接受的内容,最受不了大白天就被至于赤`裸一般境地的念真突然就红了脸。呼吸紊乱起来,茶也没心思喝了,放下杯子,他低垂着眼不说话。
“那就是还疼。”自顾自就下了结论,冯临川轻轻叹了口气,继而自言自语一样开口,“我本来还想着轻点来着。”
念真照例不言语。
“不过,你也不是只觉得疼来着,对吧。”
“别说了。”终于不堪忍受了,念真皱着眉站起身。
他想离开,想干脆忍着某种怪异的残留入侵感,直接去菜园用体力活儿的辛苦将之抹杀掉,但冯临川不许他走。一把揽住对方的腰,那男人脸上是相当泰然的浅笑。
“好,不说就不说。”仿佛做了多么大的让步一样,冯临川挑了一下眉梢,而后边熄灭了烟边开口,“你还是先去歇着吧,等吃完中午饭再起来,我带你去后山。”
“去后山……干什么?”赫然想到温泉,又紧跟着想到更不该想的一些东西,念真紧张起来。
“教你用枪。”
照例是淡淡然然的回答,却让念真心里一惊。
枪……
火药的衍生物,暴力的实践者,危险的杀人凶器……
“我不想。”
“为什么?”
“枪这东西……”
“不过是保护自己的武器罢了。”
“也是杀人用的。”
“逼不得已时才会杀人。”
“可你……”
“我怎样!”
对话突然出现了棱角,念真瞬时间连呼吸都快停了。是啊,他怎样?他就是个拿枪的匪,他就是用枪来杀人的,他杀自己的“猎物”,甚至杀山上的弟兄,只因为那些人要么阻碍了他的“生意”,要么破坏了他的“规矩”。就算过后东山坡白皮棺材规规矩矩下了葬,可那毕竟都是性命啊!!
“要是在这事儿上纠缠不休,咱俩又没法儿说话了。”脸色阴沉下来,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心里的烦躁,冯临川沉默好一会儿,才闭着眼吁了口气。
他放开了搂着念真的手,站起身来。
“在冯家寨,历来有‘内当家的’学枪的规矩,我娘当年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到后来,还不是跟我爹一样穿着马靴别着枪。溪蝶就不用说了,夏晚荷跟了何老三之后,也一样山上山下枪不离身……”
“可我是出过家的啊!”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念真急红了脸。
“可你现在还俗了!!”拍了一下桌子,用更高的音量把那句话驳斥了回去,冯临川是真的焦躁起来,但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又对他耍威风了……
又来了……
只要一遇上和念真有关的问题,只要这问题一卡住,他就立刻火不打一处来,他知道自己是被顺从惯了,他甚至在闭门反省的那几天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扔下三十奔四十的……老孩子?
躁动一如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暴戾一如高高在上的君主,耐心少得可怜,唯有脾气大的冲破天。
不,不对,他的耐心够可以了,至少在念真身上体现得够可以了,要是以往,他这会儿早就不知道杀了这不知深浅就是非要和他对着干的和尚多少回了。
可,问题是,这和尚杀不得啊。
他……他……他看上他了,他喜欢他啊……
“刚才那话,当我没说。”左手拉着对方的腕子,右手抹了把脸,时方才眼里还满是戾气的匪首苦笑了一声,“你赢了,学枪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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