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河成为他的一大心病。
曾竹心和杨兰亭时常会带一些石诚喜欢的糕点来看望他,两个人一静一动,杨兰亭滔滔不绝叽叽喳喳的说话,曾竹心只是静静坐在一边,时不时微笑着附和一两句,这成了卧病在床的石诚唯一快乐的时刻。
夏庚生再度出现,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他带来的消息尽管惊人,石诚听后却是不言不动,陷入了沉思。
这些日子,他将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夏庚生查探出来的线索,与他自己想出的结论不谋而合。
那个案子,的确是另有幕后黑手的,而李今朝恐怕已经被那位主谋给盯上,蓄意在元军长和地下党之间挑起事端,旨在借助元清河的势力揪出盘踞在南京城中以李今朝为首的地下党员,而原因之一,就是石诚以他在军统中的身份,强行介入党政情报的范畴,对南京城的地下党蓄意庇护。
党政情报的刘处长,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推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并且有可能借助元清河的手,轻而易举捣毁南京地下党的势力。
石诚将手掌罩在额头上,他觉得头疼。
九月末的一天,石诚拄着拐杖在院落中闲庭信步,他已经休养了一个月,整日鱼翅燕窝的滋补,他身上并没有多出几斤肉来,只是精神好了许多。情况复杂,容不得他不紧不慢的安心养伤,眼下能将元清河和李今朝周旋开的,恐怕没有别人了。
在他受伤修养的时间里,李今朝和江坤城一次都没有来过,就凭这一点,他猜出,那两个人已经招致元清河的怀疑,只因手中还没有充分的证据,又碍于李今朝身份显赫,无法名正言顺的实施抓捕。
元清河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谈论工作,他不说,石诚也不问,事情正在朝他也无能为力的方向发展,就如同这些年来,元清河也正在慢慢的脱离他的掌控,成长为一个强大而独立的存在,再也无需他的过多问询。
一场久违的j□j,一如既往的水j□j融,深埋在身体里的yù_wàng将他几度送上极致欢愉的巅峰之后慢慢退却,石诚还沉浸在情潮的余韵中,元清河俯身在他肩头,轻吻了那处牙印,鼻息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疲惫的身体在几度失控之后瘫软下来,睫毛濡湿了,四肢微微发抖。他知道元清河忍得很辛苦,但这次却一改往日的蛮横冲撞,变得细致而温柔,处处顾及他的感受,动作中带上了那么一点小心翼翼,次次将他送上绝顶。
休息片刻之后,元清河将他被翻折的双腿放下,清理着两人下腹的一片潮湿粘腻。清理完毕又重新躺回他身边,轻轻舔舐掉他眼角因数度失控而蕴含的泪水,暧昧的在他耳边问了一句:“爱我吗?”
爱,简直爱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石诚筋疲力竭的躺着,气息慢慢平复,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扣住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用手指在他手心乱画。
“我怀疑李今朝跟地下党有勾结,”察觉到在自己手心引起瘙痒的那根手指停顿了一下,元清河转向他,“如果他真的是,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不是已经自己决定了么,何须来问我?”石诚缓缓闭上眼,在心中轻叹。
元清河猛的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捧着他的脸凝视他的眼,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道:“我不希望因为他而影响我们的关系,你明白吗?”
从石诚深黯的眼中看不到什么,元清河将他的手掏了出来,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算你曾经喜欢过他,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没有。”并非急于辩解,却不由自主的打断了他。
元清河满意的笑了,在他额头轻啄了一下:“没有就好,只是开个玩笑。”
可是却一点都不像个玩笑,元清河在试图告诫他什么,让他打消不该有的念头。这样的清河,很陌生,很可怕,有如一个不怀好意的孩童,轻触蜗牛的软体,试图让它缩回它的壳里面去。
这个人正在朝他曾经希望的方向成长,现在强大到了可以凌驾于他之上,但是,终于等到这一天的石诚,却对他的变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恐惧和抵触。
深秋的夜晚,带着瘆人的寒意。
漆黑的小巷中,一个男人踏着慌乱的步伐跌跌撞撞的奔跑着。
一刻钟之前,他们还在火凤堂的后院进行一场秘密集会,却被突然杀进来的军队堵了个正着。慌乱撤退之中,一颗子弹射进他肩头,因为他的身份容不得他出任何的闪失,在同志们的拼死掩护下,他才能从侧门艰难逃脱。
这一个月以来,自这里成为元清河的辖区之后,大量地下党惨遭捕杀,人数锐减,处处人心惶惶,使得他们的活动变得十分艰难,叶之章不得不冒险开会,商讨对策。
他曾经试图查过那宗血案,但一个月过去了,仍旧毫无头绪,假如不是因为张石诚当时也中了一枪,他几乎就要以为这是元清河蓄意制造出来用以掀起大规模捕杀的借口了。
“在那里!站住!”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士兵们的怒喝和一声高过一声的狗叫。
李今朝加快脚步,逃得十分狼狈。
半个月前,石诚身上还带着伤密会了他,传达了希望他们集体转移出南京城的想法。他身为军统军事情报处的首脑,强硬的介入了党政情报,其实是越权了。眼下,在元清河地毯式的搜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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