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觉得自己应当是发恨的,但一时只感受得到心里发酸,酸意渐渐地顺着身体蔓延,晕染到了眼中。他咬着牙道:“他是朕的皇叔,不是欧阳珏,你不必担心朕会像处置欧阳珏那样处置他。”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口了的话就收不回,因为他是皇帝,他只能自己撑着。
欧阳珏却已经不会被他这种话伤到了,只坚持道:“请皇上让晋王回府。臣一介文人,虽饱读兵书却并无实战经历,不得不请晋王指点。若皇上不准的话,那臣就不敢领兵了。”
晏梓伏的火气猛地蹿了上来:“你在威胁朕?!欧阳珏你倒是真的变了,你竟也会为了一个人而拿战争大事做要挟?朕还就不信了,你有种别去带兵!朕就偏不放人!你滚!”
欧阳珏跪在那里不动。
☆、孤单寂寞冷
晏凤元坐在院子里看书,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几碟瓜果点心和一盏茶。这几天三王的小世子晏荣总喜欢往他这里跑。
算算时间,也该来了。
三王左手牵着儿子,右手提着个鸟笼子走进院子:“凤元!”
晏凤元起身:“三皇兄,请坐。”
三王将鸟笼放到石桌上,坐下来,松开了儿子:“你近日还好?听说皇上并没为难你,我也就放心了。”
晏凤元笑了笑:“不至于,皇上性情细腻柔和,不会为难我。”
三王觉得自己跟八弟认识的皇帝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清了清喉咙,道:“不过你到底一个人住在这里难免觉得冷清,我特意给你带了只鸟儿过来解闷。”
晏凤元看了看笼子里的鸟,又看了看趴在石桌边上逗鸟儿玩的小侄子晏荣,最终把温和的目光移回了三王的脸上。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微笑着看三王,直到三王的神色讪讪起来:“凤元,我、我……”
晏凤元摇了摇头:“无妨,我知道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三王急了,“你别想多了,我就是……哎,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皇上把你关这儿,虽然也没说不让别人来,□□儿成天跑过来打扰你毕竟也不好。如果你实在喜欢荣儿,那、那就让他天天来好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实在底气不足。
晏凤元笑了笑:“三皇兄不必着急,我没有想多。确实荣儿天天来我这也不太妥当,日后再来的话,我让侍卫拦着他就是。”
三王干笑了笑。他生性胆小,就指望着跟儿子相依为命好好儿活着,很怕被卷入什么事当中。这些日子他儿子成天往晏凤元这跑,实在是让他担心受怕,只好拎了只鸟过来赔罪,话里话外的也希望晏凤元别再引诱他儿子了。
晏荣显然来之前已经被父王耳提面命过,此时只是不舍地看了眼晏凤元,又迅速低下头去继续逗鸟儿。
三王其实也知道,晏凤元用这么个法子把自己引过来是有话要说的,而晏凤元要做的事要说的话,别人逃避装傻也是没用的。于是他便试探着问:“如今局势不稳,你与皇上是否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晏凤元给他斟了杯茶:“皇上很为这件事忧心,他派人去向六皇兄借兵,却始终没有消息。”
三王心里一抖,大概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他和六王虽性子截然不同,却实打实是同母所生的兄弟。六王生性吝啬,凡事都要斤斤计较,就连当初垂涎皇位都是为了国库,还好被亲哥三王死死地拽住了,这才在晏梓伏登位后免遭其害。
不过晏梓伏很不待见六王那抠门样,直接把他扔去了西北的沙城吹风守戈壁。那地方要什么没什么,一年里有三个月是连门都出不了的。
六王捶胸顿足极为后悔自己怎么就听了这么愚蠢的亲哥的话,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先帝驾崩后直接起兵干一场的。但后悔也晚了,他整日没别的事做,只能发狠地操练精兵,竟也练出了架势。
至于三王,因他特别安分守己,被晏梓伏封去了富庶的江南之地。当然,可能也是看三王不敢贪。
三王想了想,为难道:“可是凤元啊,别人不知道,你是肯定知道的,自从当年皇上登位把小六弄去沙城之后,他就不想认我这个亲哥了啊。这我也没办法,我去劝肯定也是没用的,说不定他还更听你的话。”
晏凤元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三皇兄当年没有做错,若不是你劝住了六皇兄,恐怕他此刻连沙城都待不得了。”缓了缓,又道,“六皇兄其实也不是舍不得他的朵卫十三骑,但沙城地处偏远,他既住在那里,也只是想给自己防身。不比三皇兄的封地安逸,恐怕六皇兄若能去江南,他也不会再执着于十三骑了。”
三王把这话想了想,顿时明白了。晏凤元这不是要他去劝亲弟弟交出兵权,这是要他直接拿封地跟弟弟交换朵卫十三骑啊!
三王的脸瞬时就白了:“凤、凤元!我这些年来可没做错事,什么不轨之心都没有!你和皇上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晏凤元叹了声气,也有所愧疚:“我知道,皇上自然更明白,所以他也格外亲厚你与荣儿。”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劝道,“皇上是很爱恨分明的人,今日让三皇兄割了爱,来日回报定会丰厚到难以想象。”
我才不信啊!!!我只胆小又不是蠢!!!
三王根本没把晏凤元最后一句话放在心里,他一时想到六弟可能当年说过不如直接起兵干一场的话是没错的,一时又竭力劝阻自己瞎想,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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