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进餐过程中不停地给社长夹菜盛汤,社长表示你这献殷勤的样子太难看了,赶紧收住。薛连朔没能收住,他还有一堆话要发表呢,其实平日里他也算不得一个话多的,但在这种公共场合,就偏要逼自己显出一种长袖善舞能说会道的样貌来,他问出了方社长是机械学院的,大三,年方十九,河北人,宿舍在十一栋,方行舟说:“你是不是要查我户口?”薛连朔说:“被您看出来了,我其实是学校领导派下来监视本校学生的特务,方同学,你的各项指标非常合格,我会给领导美言几句让你顺利毕业的。”方行舟往他嘴里塞春卷,只指望他赶紧吃,别瞎贫嘴了。
结账的时候社长被李岩铭拦住了。后者表示不能让社长破费,这顿就他请了。方行舟脸色有些难看,说道:“不用,你是新人,怎么能让你请?”李岩铭很是气粗,表示这点钱算什么,权当做是入团费了呗!然后自顾自地拿起账单结账去了。薛连朔还在吃,嘴里都是食物,但不妨碍他悄声嘀咕:“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有钱也不能这样吧。”副社长听见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住嘴了。
李岩铭有钱,并且性格有些跋扈自我,是后来薛连朔慢慢了解到的。那时他和李岩铭已经比较相熟,偶尔遇见了,也会一起吃个饭或是聊个天。薛连朔不缺钱,甚至是要比全国大学生平均经济水平要高上一截的,但李岩铭总要请他,不管薛连朔乐不乐意。青春期的男孩子,在这方面总是处于一个被送人情的弱势,如此下来,薛连朔便不很高兴了。他表示:“你别老是请客,我又不是吃不起。”李岩铭愣了一下:“我只是习惯了。”
大多数时候他是听不进去别人劝诫的话语的,只知道贡献物质是最能讨好别人的一种方法。他在校外租房住,一人住一个大单间,一百多平方米,时常请同学去做客。薛连朔作为他的一个新朋友,自然也去过几趟。他和李岩铭确实聊得来,除了在开黄腔方面,其他都比较能形成精神上的共鸣。
有一回,是一个十月的天,燕雀在窗外发出细长的啾鸣。李岩铭突然问:“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温小匀的?”
“啊,对,怎么?”
“没,觉得她长得不错。”
“是吗,还行吧。”薛连朔跟此女并不熟悉。
“如果说我想追她,你会不会吃惊?”
“……”
“会不会?”
“有点吧。”
“你能帮我吗?”
“怎么帮你?”
“嗯,比如说要个电话号码啦,电子邮件地址啦,宿舍的具体位置啦,这一类的。”
“也不是不可以,我改天找个机会吧。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外院有这号美女的?”
“有一次,我去你们班找你要鞋的那一次,她就从我身边经过,印象深刻。我问了你们班同学,方才走过去的那个是谁?他们告诉我,叫温小匀。你们班女生还挺活泼,凑在一堆笑个不停。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薛连朔翻了个身,将漫画书盖在自己的胸口,“我跟她不熟,不过知道她好像是个挺内向的女孩子,平时话也不多,你可千万别横冲直撞,估计就没戏了。”
“一定一定。”
隔天薛连朔还真就找温小匀要手机号码去了。在此之前他从没跟这姑娘讲过话,这样一来是有些唐突的,于是在上大课的时候他先找个借口跟温小匀身边的好友换了位置(温小匀的那位好友见了薛连朔脸红得快燃烧,对于这点请求几乎是无法拒绝),薛连朔在她身边坐下,装模作样地看着书,一边偷偷地瞄温小匀。她拥有一头浅淡的栗色长发,水雾一样披在肩膀上,睫毛很长,皮肤光滑,相貌不算出众,但显得很温和。她感受到了薛连朔的视线,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薛连朔撑着下巴,说道:“我能问你要个手机号码么?”
温小匀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然后说:“我手机上次被扒手摸走了,告诉你手机号也没用。”
“哦,行,我知道了。”
傍晚上完最后一节课,薛连朔抱着书就奔往校外李岩铭的屋子。李岩铭一幅期待的样子,眼里冒光,薛连朔有心戏弄他,就道:“我问过了,她一听是有人要来泡她,立马就拒绝了。”
“不是吧!我靠,出师不利啊。”
李岩铭蔫了好一阵子,趴在沙发上,脑袋都埋进靠枕里。薛连朔在这过程中逐渐感到一种罪恶感,于是他决定坦白从宽:“骗你的,她说她手机丢了,被人给摸走了,现在没有手机号可以用。”李岩铭从沙发上弹起,拿靠枕砸他,薛连朔一边躲一边哈哈大笑。
隔了两天,李岩铭交给薛连朔一部新的手机,并且让他务必转送到温小匀手里。薛连朔又问:“要不要直接跟她说是你送的啊,免得她误会我对她有意思。”李岩铭想了想,答道:“算了,你先别说,就说是有人托你送的。你先试探一下她是个什么状况,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薛连朔说:“我帮你跑腿,没有点报酬?”李岩铭说:“你要什么报酬啊,送你东西都不要,哎呀就当帮一下兄弟嘛!”他居然开始撒娇,薛连朔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成,那就算你欠我个人情,下次我叫你做什么都不准拒绝我。”
李岩铭抱住了双臂,一幅害怕受到侵害的神情:“除了以身相许,别的都好说。”
薛连朔大吐:“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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