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照不宣,他不在乎那点嘲笑,因为康先生从没有真的被别人狠狠甩掉受过情伤,也因此那些家伙才拿这个打趣他来活跃气氛,让齐锐不会紧张和不自在。
可他们虽然是开玩笑,却有一点并没有说错。康先生每次谈恋爱,就绝对会以婚姻为前提和爱人好好相处,据说他这种态度会给别人很大的压力,是导致感情出现问题的一个主要原因。可是康起瑜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他喜欢一个人,尽力对他好,把自己的一切都和所爱的人分享——这有什么错?难道反而是有所保留才更可信。
如果齐锐说的是他觉得进展太快希望多相处一段时间,也许康先生会失望但不会太生气,但齐锐说的是提结婚的话就分开。康先生深深感受到一种被人始乱终弃玩弄感情的委屈,他被气得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眼睛里就泛上了泪水。
可虽然平时总是装可怜,但他并不喜欢被别人看到自己真正软弱的样子——尤其在伤害了他的罪魁祸首面前。深觉丢脸的康先生悲愤地眨了眨眼睛想要丢掉玫瑰花和口袋里的戒指马上回家去,但想到齐锐那悲剧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深呼吸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探着引导道,“为什么我提到结婚我们就不可以在一起了?你刚才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需要更多的时间相互了解吗?”
他甚至忘了刚才j正在叫他,只是专注地望着齐锐,等待他的回答。
齐锐安静地望着他。那种神情,就像在看一个在大人大吵大闹讨要家里根本负担不起的昂贵玩具的小屁孩。就在康起瑜觉得齐锐不会给他答案的时候,齐锐终于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不能破坏别人的婚姻。”
“……fup;*@#”康先生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噎死。这分离两个月之后的重逢让他觉得无比荒谬,荒谬到他完全没办法保持自己的好脾气和好风度,想也没想顺嘴溜出他自己能想到的各国粗口,“你tm能告诉我什么叫‘别·人·的·婚·姻’吗?你明明是在破坏自己的婚姻!”
等一下……
大吼大叫时,康起瑜突然被自己下意识喊出来的内容提醒了。他内心的火山好不容易停止喷发,头上却仿佛点亮了一盏明灯。他若有所思地凑近莫名其妙让他伤心的男人,喜动鼻翼闻了闻,用自语般的音量说,“……好大的酒味。”
康先生冷静下来,退开一小步,和齐锐重新拉开距离,然后微微歪了头打量他。刚才没有注意,现在细看下齐锐分明也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他的脸上仍然是一贯的缺乏表情,但黑色的眼睛里却满是悲伤。
心里有了另一种猜测,于是康起瑜不介意让齐锐发觉一点自己的软弱。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挤出点刚才被自己掩饰过去的眼里的湿意,忧伤地说:“你原来只是想和我在一起玩一玩,从来没考虑过以结婚为目的跟我交往吗?你这是在耍流氓,你知道么?”
他温柔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酒量不佳却一身酒味的男人,看着他几次张嘴又无语地沉默,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模样。刚才被拒绝时真的很难过,就像心口上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分离时有那么想念他。康起瑜觉得只要看着他,心里就又酸又软想被人攥成了一团。
他如此喜欢眼前的人,就算这个人有时会不明状况说些伤人的话,就算这个人刚才极为恶劣的拒绝了他的求婚还提出分手。可是康起瑜笃定他对待感情比谁都认真,只是笨拙了一点容易被人误解。
……所以无论如何都该问问他的理由,留出时间了解他的想法。
“我再完整地尝试一次吧,虽然明明被拒绝了还要再来实在很丢脸,”康起瑜微笑着自嘲,嘴角却不由自主也开始有些僵硬。他知道自己在紧张,但好在他一贯是那种越紧张便越显得从容的类型,“齐锐,你愿意考虑在未来和我结婚吗?等你觉得足够相信我,就让我们给对方一个承诺,这一生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是疾病还是健康,始终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他用低沉微颤的声音郑重地说,掏出口袋里的戒指逼近站在阴影里的男人。齐锐明显呆住了,康起瑜清楚地看到他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面带困惑的表情用力按住太阳穴,明显是想要清醒一点来面对眼前的情况。
“这……可、可是刚才我看到……”他再开口时明显有些语无伦次。
康起瑜捧着花走近齐锐,知道自己的鼻尖挨上了另一个人的,“刚才的事情可以一会再说,现在回答我,你要再拒绝我一次吗?”
齐锐整个人都混乱起来,他想问之前那个女人是谁,又直觉地认识到问出这个问题所蕴含的风险。犹豫了一会,他还是觉得自己必须知道答案,所以还是开口问:“刚才我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她是谁?”
如果他能再稍稍磨蹭一点,这个问题也就不再需要问出口了。之前被康起瑜震撼的求婚刺激到,齐锐根本就精力分神去注意除康起瑜之外的任何事。就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楼道的玻璃门被推开了,有个年轻的男人大步地走出来。
齐锐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刚才的对话被别人听到。但推开门的男人已经扶着门转过头来,冷冷地对康起瑜说,“小玉,你嫂子刚才在叫你,别跟我说你没听到。”
说完,他稍稍转移了视线,直视齐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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