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望着他沉默不语。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窗外月色朦胧。
良久,才听盛安说:“好。”
番外3、-weddy(下)-
“dih”
盛安工作上的事才解决没多久,宋清让又出了问题。
大夏天的,宋清让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总咳嗽。
盛安很着急,他也很郁闷。急的是,宋清让平时打个喷嚏他都紧张半天,更不要说这病了。
郁闷的是,宋清让以怕传染给他为由,好几天都和他分房睡,导致他这几天完全没有性生活!
不爽!
这天晚上宋清让还是咳嗽,盛安在客卧辗转反侧,听那声音只觉得揪心,压根睡不着。
他起身去厨房到了杯温开水端进卧室,床头灯果然还亮着。宋清让听见脚步声,支起身靠坐在床头,“吵醒你了?”
盛安摇摇头,把水杯递给他,问:“止咳糖浆喝了没有?”
“都快当水喝了。”宋清让说:“一点用也没有。”
盛安见他脸颊有些潮红,手背贴上他额头探温度。
“是不是有点烧?”盛安在床头柜里找到温度计,甩开后递给他:“量个体温。”
宋清让跟他闹别扭:“我没发烧。”
盛安完全不为所动,见他不接,直接抬起他手臂,不由分说地将体温计放好。
完了还不放心,又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宋清让的。
宋清让乐呵呵地说:“哇,你身上好凉快。”
盛安凶道:“废话,你发烧了。”
宋清让确实有点低烧。盛安拿了点退烧药来喂他喝了,后者蔫搭搭地捧着水杯,小口抿着。
盛安爬上床。
“干什么?”宋清让推他下去,“你明天还得上班。”
“不去了。”盛安钻进被子里,倚坐在床头,敞开双臂,道:“你不是难受么,趴我身上睡会儿。”
宋清让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不跟他客气,乖乖搂住他的腰,侧脸枕在他胸前。
盛安的身体暂时比他温度低一些,他感觉自己抱着个空调似的,凉快极了。
“明天还是去上班啊。”宋清让睡着前,意识模糊地嘱咐道。
盛安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知道了。”
第二天烧退了一点,第三天上午又烧起来。
盛安说什么也不依着他,一车开去了医院。
胸片显示肺部有阴影。
可能是肺炎,可能是别的,要等别的检查结果。
盛安什么也没说,默不作声地下楼划价缴费,收好了病历检查单,去停车场开车。盛安和宋清让一起出门的时候不爱带司机,总觉得带了个又大又亮的电灯泡。
宋清让就站在门诊外等盛安开车来。
夏天的艳阳照着他,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温暖。
盛安载着宋清让一起回家,把医生开的药监督他吃下,关了冷气,让他好好睡一觉。
宋清让背对着他装睡着,听见盛安虛掩了卧室的门。
这事就像万里晴空上忽然飘来一片乌云。你不知道它是会直直向你走来淋你个透湿,还是会悄悄改变方向,将蓝天白云留给你。
宋清让毫无睡意,翻身起床,坐在床沿。
他想要那片蓝天白云,他想要在蓝天白云下面,好好和盛安在一起。
盛安倚在阳台上抽烟,他看着天,心情复杂。
一个盛安在他耳边说:“就是普通的排查,宋清让连烟都不碰,怎么可能得癌症。”另一个盛安在他耳边说:“你完了,你的美好人生才刚开始没多久,又要结束了。”
盛安烦躁地将烟头扔进一边的玻璃杯里,回头看到宋清让正跨进阳台里来。
“怎么出来了。”盛安问:“是不是难受?”
宋清让摇摇头,咳嗽两声,站在盛安旁边。
他们相差十岁,不出意外,宋清让八成就是先翘辫子的那个。
他以前对自己能活多久其实没有概念,他不觉得自己在变老,自然也不会为时间的流逝而担心。
和盛安在一起之后,他才开始害怕这些。他一直觉得人能活到七老八十就算功德圆满,但是……
宋清让偏头看了看盛安。
人们期盼永生,有了长命百岁的奢求,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心爱的人吧。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时间永远都不会够。
宋清让杵了杵盛安:“哎,问你个事。”
“什么事?”
“如果我病了,特别特别严重那种,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盛安气的跳脚:“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呸掉!”
宋清让瞪眼:“你之前不还问我你有钱没钱的事儿?”
“那能是一回事?!”盛安骂道:“钱没了还能再赚,人要没了我上哪再找第二个你?”
宋清让笑得有点欣慰又得意:“好啦,别生气。”
盛安还是气鼓鼓的。
宋清让也不说话了,就陪盛安在阳台上站着。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过了一会儿,盛安突然说:“不管你老成什么样子,走不动了,吃不下饭,或者什么别的,我都会好好照顾你。”
宋清让想了想:“我那时候大概很丑。”
“可我永远都会记得你年轻的样子。”盛安看向远处模模糊糊的山脊边线,郑重地说:“你再丑也是我的宋清让。”他重复道:“我的。”-
“tolrish”
宋清让彻底告别肺炎的那天,盛安差点就要开香槟庆祝。
尤其是病着的宋清让看起来苍白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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