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因寻找上古神器刑天而下凡的冥府之主空华
遇见了尖牙利齿的艳鬼桑陌,
在向桑陌套取刑天下落的过程中,
慢慢地,彼此爱恨不休的前尘往事被一一揭开。
曾经转世为四皇子则昀的空华与曾经身为四皇子心腹的桑陌,
这一次的重逢对他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对过往恩怨的追讨还是爱的延续?
当忘却了所有的冥主与死死不肯从过往中解脱的艳鬼重逢,
爱恨再起,
谁成就了谁?又是谁毁了谁?
当一切尘埃落定,
桑陌笑得灿烂:「你还是不懂爱恨啊……」
当一切谜底揭晓,空华说:
「桑陌,我们再赌一次吧。
我将我的所有压上,赌你的爱恨。」
第一章
「故事的起因听来就甚是荒唐……」
荒郊,月圆之夜。经久不见人烟的古庙中幽幽传出一声喟叹。
秋风呼啸着自墙缝窗棂中钻过,半截短短的白烛左右摇曳,连此地最长寿的老者都说不清被废弃了多少年的小小神庙里,今夜多出了重重黑影。
尖嘴、长耳、粗尾、幽亮得不似常人的诡异瞳孔、紫黑色的尚带着血渍的尖利指甲……投射在墙上的影子被明灭的烛火拉长,被积年尘灰模糊了面容的山神怒目圆睁。一瞬间,在一张张狰狞面孔的环绕下,连清冷的月色也带上了森森的煞气,彼此分不清是鬼是神。
「这还要从凌霄殿中的那位天帝陛下说起……」不停跃动的烛光里,半躺于神像下的白衣男子微微仰头,灰色的眼瞳里映出一片天边的阴云,红唇勾起,露出一个嘲弄似的笑。众鬼环肆之下,这张勾画细致如女子般艳丽的脸叫人自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风起,月隐,荒芜的破庙里,擅画一副好皮囊的艳鬼说起一段鲜为人知的传说:
说是许久许久之前,彼时,今日皇家的开国天子尚不知在何处,前朝的真龙国君不过是个奔波山间的猎户。天庭中,多情的天帝与嫦娥私会在广寒宫。情热交缠之时,耳听得鼓乐齐鸣,正是天后气势汹汹而来。天帝大惊,慌乱中,顾不得天子威仪,旋身变作玉兔模样,钻出了窗户就一跃落下凡间。
这合该是天注定要那位猎户发迹,天帝变作的玉兔恰好落在他的陷阱里,仓促间还叫竹片扎伤了腿。想要施法脱身,却又恐被天后察觉,进退两难。
半世困于莽莽林间的猎户眼见兔血过处即生出一片琼花仙草,惊得目瞪口呆。
此后的发展曾经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天帝报答猎户相救之恩;有人说,是天帝感念猎户善良。
神像前的白衣艳鬼眯起眼睛,嘲讽的神色越发明显:「是猎户胁迫了天帝。」
僵持间,天帝眼见天边气涌云翻,不消一刻,天后便会寻来,无奈之下只得开口讨饶:「你若放我,来日必有重答。」
猎户贫寒却不愚钝,识得这兔子绝非凡物,又想起民间种种仙怪传言,不禁心生贪念,该向这神仙要什么好?满屋金银?娇妻美眷?长生不老?世上什么人坐享富贵又权势惊天?
皇帝。
天帝料不到这小小猎户竟有这般贪欲,断然回绝。
此时,猎户不慌不忙:「那……我就不放你。」长年与山中野兽争斗,他也有他的狡诈。
「啧,要不怎么说龙游浅滩,被逮进了兽笼里,天帝亦不过是猎户刀下的一只兔子。」白衣艳鬼道。座下「桀桀」一阵鬼笑。
贪念横生的猎户精明得完全不似他憨厚的外表:「我不但要做皇帝,还要子子孙孙都做皇帝。」
他说,他要做太平盛世的安乐天子,外无诸邻之眈眈虎视,内无奸险之营营算计,南无洪涝,北无旱饥,风调雨顺,四海归一。更要子孙兴旺,香火久长,楚氏皇位代代兴替,百年不衰。
好个贪得无厌的无名猎户,直把天帝惊得哑口无言。
「后来怎么样了呢?」鬼众中爬出一只小鬼,歪着大如斗的脑袋好奇地问。
「后来……」艳鬼看了他一眼,复又望向沉沉的夜空,轻笑一声道,「前朝不就是以楚为号的吗?」
被天后震得无处躲藏的天帝终究还是忍辱答应。其后,天下大乱,楚氏如有神助般连战连捷,以一介平民之姿自各路诸侯中一跃而出,君临天下。
「呵……居然有这种事……」众鬼议论纷纷,「桑陌,你编故事哄我们吧?」
叫做桑陌的艳鬼并不反驳,微侧过头,精心勾画的脸静静隐在烛火之后。待议论声止住后,方才续道:「猎户确实享尽荣华,可惜死得凄惨。」
缓缓飘来的阴云将圆月完全遮去,天边不见半点星辰。艳鬼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阴恻恻的笑容绽开在嘴边:「他是暴心而死。」
贪欲太大,终于连心都包容不下,于是只能任由欲念将心撑破。
「你道天帝会甘心忍下这口气?」扫了众鬼一眼,桑陌正要开口。
猛然间,刮起一阵阴风,飞沙走石,如厉鬼号哭。破旧的庙门被吹得「啪啪」作响,阴风带着忘川之水的冰冷寒意直灌心底。胸膛却剧烈起伏,越来越喘不过气,喉头里有什么东西要跃出来,压迫得眼含煞气众鬼情不自禁地颤抖。
突然降临的黑暗里徐徐绽开了颜色,红的,银刃方刺入ròu_tǐ时所迸溅出的鲜红。直到贴上脸颊,才发现,原来是花瓣,来自彼岸。
「呀——」有人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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