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得不远走他乡了,而小小的他看见日思夜想的爹娘,一路欢叫着奔了过去,扑进娘的怀里咯咯笑着,爹爹也大笑着抱起了他们娘俩,三口人回了他们虽然穷但却温馨快乐的家,爹拿了本书绕着辛苦纺绩的娘吟咏,笑声朗朗,而他却乘着爹爹不注意,只穿了件小汗衫就跑到外面抓青蛙,与邻家的小男孩一起,乐得连晚饭也忘了吃。可是一转眼,他却见爹爹拿了一块饼笑着对他说:“云蔚,爹不饿,你把它吃了吧。”然后,爹便慢慢向后倒了下去,一双眼却犹在爱子身上留连,那眼里尽是心痛、无奈和担忧,他大哭着摇着身体已僵硬的爹爹,竟悲伤得昏了过去。
醒来了,却发现自己已身处在那个风景如画的小小寺院普渡寺里,周围是慈爱的师父师伯,尽心照顾疼惜他的师兄,他在寺里如鱼得水,每日快乐得忘了时光的飞逝,忽有一日,做了大官的师兄跑来接他,说要还俗了,他只能睁着眼看着从小依赖的师兄把自己带到了红尘俗世,领略了了软红十丈的繁华,两年间与师兄醉生梦死,情欲交缠的情景,历历在眼前略过,红尘果然诱人啊。
可是,繁华过后却是无限心伤,师兄离他远去,只有花花公子朱枫站在前面嘻皮笑脸的好不讨厌,见他气了,朱枫便又是装死又是捧了花来哄他,终于逗得他破啼为笑,两个人情切切意绵绵,对着天地神佛许下了千般愿,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云蔚,我会护你一生一世;这一生,我只要你;你下辈子也许给我吧,还有下下辈子。耳边的爱语一声声的,他幸福得忘了所有悲伤,牵了他的枫哥哥的手,一起走在他们初识的小溪边,只希望皇天不弃,让他们两人白头偕老,一生一世。
“枫,我累了,你背我好不好?”走了好久,他累得要命,仰起脸央着他的枫哥哥背他,朱枫乐呵呵地弯下腰,把他背到了背上,一直走,然后就看到了他曾经立在上面临流照影的那块大石,朱枫把他放到石上,笑道:“云蔚,我去拿笛子来吹给你听,我们俩人每天赏花饮酒,牧牛吹笛,做一对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好不好?”
“好啊,我在这等你。”他笑着目送朱枫走远,便微眯了眼坐在石上打盹,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扯他,睁眼一看,却不是朱枫,而是周宣立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笑着拉扯他:“云蔚,跟我走吧,跟了我,我会比朱枫待你好的。”
“不要,你走开。”他吓得大哭,拼命挣扎着,可是却敌不过对方的蛮力,周宣硬是抱他上马,不顾他的哭泣叫喊,带他到了京城,日夜蹂躏,他每日悲伤得不能自己,因为知道朱枫死了,再也不会来哄他爱他呵护他了,于是,心碎成了无数片,怨恨着人世无常,恼怒着佛祖的欺骗、上天的不公,更恨着那个夺走了他幸福的人,终于有一天,他杀了周宣,提着刀茫茫然走着,想找到朱枫再随他而去,可是,天地茫茫,又到何处去寻?正绝望的时候,远远的,来了一个少年,鹰鼻龙目,冷峻成熟,风采翩翩地走到他面前,笑嘻嘻地问:“你为什么哭啊,美人?”
“我找不到我爱的那个人了。”不知怎么,他没来由地信任眼前的少年,于是,撇了刀跟他哭诉着身世的飘零,痛失所爱的苦处,对爱人的刻骨铭心。不料,少年听了却哈哈大笑:“你真是痴啊,既然缘去了,就无法再追寻,缘来了,挡也挡不住,念念不忘已了的缘份,人生怎能快活?人生一世,再再皆是缘,你何不寻了新的因缘,安心欢喜过一生呢?既然你我有缘相遇,你便跟我来吧,我会叫你忘了悲伤痛苦,以后的每一天都快快乐乐。”
“真的吗?”他将信将疑的被少年拖着走,竟忘了先前那锥心的悲痛和绝望。被他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什么放不下的,可是,一转眼,少年又不见了,他已处在一个房间里,觉得自己是个新嫁娘,蒙着红盖头,不安却又兴奋地等着,一会,终于有人掀了盖头,抬头看,却是朱瞻基,他一把抱起他,笑得畅快已极,而他也惊喜莫名,刚才做了多那么奇怪的梦,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又哭又笑,死小鬼却现在才来,一面怨着一面却又放了心,两个人笑在一处,又开始了不倦的缠绵。
亲热过后,朱瞻基出门上朝,他百无聊赖地晃出房门想要在花园里逛逛,然而,外面的景致却不是他熟悉的云蔚朱楼,而是柳絮飘飞、桃花灿烂的扬州城里他住的那条小巷,乍见到久别的街巷,他不由得一阵惊喜,轻快地在巷中走着,寻找着那个门前有一株白玉兰的春兰家的小院,那个平民小院热闹温馨,他在那里度过了八年的光阴啊。
可是,找来找去,他就是找不到那个院子,难道,春兰搬家了?但那树玉兰应该会在呀?遍寻不获,他只好独立在巷口柳荫下,被浓浓的失落和悲怆笼罩了,泫然欲泣。
“阿弥陀佛,施主,你还有什么未了缘吗?”耳边一声佛号,惊醒了悲伤梦里人,抬了头,竟是无印和尚站在自己面前,白须飘飘,仍是一脉的慈祥温和,二十年未见,为什么他还没有变?也许他真的得悟大道,参破世情,成一个高僧了。
“施主,你已历了悲欢离合诸般红尘劫难,可求得自在了吗?可有什么放不下的?”无印又问。
“有,我想要个一生一世。”他脱口而出,与朱瞻基的浓情爱恋,他怎能放得下?正寻思着与他搏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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