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瘫在龙椅上。果然,果然,他的下场与朱枫、与周宣,有什么两样?自从得到了那个绝代佳人,他就一直洋洋得意着,身为皇帝,他可是有足够的权势保得美人呐,这一点朱枫和周宣怎能比?怀璧其罪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自己——大明皇帝身上的,只是,万没有想到,它发生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来与自己争抢,十年前,他还只是十三岁的孩子啊,那时他防着所有接近傅云蔚的男女,唯独没有防着这个孩子,这难道是自己在傅云蔚最惶恐无助时乘虚而入的报应?
“你那时,曾拜他为师,就是这个目的了?”明知大势已去,无力挽回,但朱高炽还是想要败个明白。看看吧,他生了个多可怕的儿子,十年的时间他居然没发现任何表明他对傅云蔚有意的迹象。
“是,可惜他那时只以为我在开玩笑。”朱瞻基回想从前,嘴角泛起一丝笑,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不是唯一的,因为以后他还要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
“你是几时有逼宫想法的?又是怎么做到的?”
“从找到他那时起就有了,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容易,郑直和小段本就是我的心腹死士,王义爱钱,丁立贪权,他不想当一辈子副指挥使,至于指挥使方显扬吗,已经被我杀了,朝中那些大臣也不足虑,明日宣读的退位诏书上的理由足可以让他们闭嘴,就算有人不听话,东厂和锦衣卫也有办法让他乖乖的,一切都已安排好了,父皇以后什么也不用操心,只管安享天年罢。”
“好,好,好,你不愧是老头子一手培养的,我也养了个好儿子,说吧,你打算把我安排在哪?”
“我会把云锁朱楼改成行宫,做太上皇的安居之所。”
“果真什么都安排好了。”朱高炽站起来,看着比他高大许多的儿子,笑了笑:“恭喜你终于夺了江山美人,只是,你能保得住吗?”
那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啊,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本人毫无所觉地迷倒了他们朱家三代人。他是不折不扣的狐狸精、祸水,谁能保得住?现在的朱高炽终于可以体会到朱枫临死前的心情,无奈、遗憾、爱恋、满足却又割舍不下。
“父皇不必操心,我告辞了,请父皇好好歇息,这可是您在宫里的最后一晚。”
“哼,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是睡过了天下第一的妖精,儿子,你好好享受吧。”朱高炽对着儿子的背影说完了泄愤的话,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往日靠着丹药支撑的所谓强健终于在这一打击下全面崩溃,露出内里的疲倦和虚弱来。昔日戏言竟成谶,没想到他真的会因那个妖精而死。朱高炽无力地倒在椅上喘息着,浊泪纵横。
云锁朱楼内。
吃过晚饭后,傅云蔚便窝在床上东一本西一本地翻书,朱高炽应该不会来了吧,哼,不来最好,撇了书,百无聊赖伸懒腰打哈欠,小鬼不知在干什么啊?死小鬼臭小鬼,竟然不去打猎,害我担心。想起朱瞻基,傅云蔚终于找到一件事做,跳下床打开柜子,拿出那日与朱瞻基一起买的红绢来,比划来比划去,死小鬼不知怎么想的,买这样的颜色怎么能做男人的衣服?真是浪费。那天一起买的染红枫叶的绸布倒是做了一件衣服,但刚穿上就被暴怒的朱高炽强行剥了撕碎扔出窗外,下场甚惨。傅云蔚大哭了一场,由此深恨朱高炽,这个人连他穿一件有枫叶的衣服都不许,还说什么喜欢他?
朱瞻基出了紫禁城,打马飞奔至云锁朱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傅云蔚赤了双足立在地下,身上披了红绢扭着身子左顾右盼的模样,顿时眼眶一热,那是怎样的红颜如玉人如花呀,一座大明江山怎比得上他的美人儿?那不过是求美人的工具,他的美人儿值得他背负不孝的罪名,值得他倾其所有,爱恋一生。
一切缘起,只因为你的一笑,一切所为,也只为你一笑而已。
“瞻基!”傅云蔚的嘴张得塞得下一颗鸡蛋,小鬼怎么来了,他……他不怕朱高炽发现吗?
朱瞻基不发一语,只大步过去,扯下红绢,弯腰抱起赤着脚的人放在床沿,草草替他套上靴子,再拿过那块红得耀眼、喜庆至极的布来,两手一抖,把床上的人整个盖上,一把抱起来往外就走。
“瞻基,你干什么?怎么了?”傅云蔚腾云驾雾一般被抱着飞走,呜呜嗯嗯地不知怎么回事。
“娶你回家。”朱瞻基紧抱着怀里的人,对着应该是口鼻的位置亲了又亲,上了马抓紧缰绳再抓紧怀里重比江山的最爱,一路飞驰回了自己在宫外的府邸。
下了马,又飞快抱了美人儿回房。一路告诉下属仆役侍卫,“这是我新娶的太子妃。”傅云蔚窝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叫,只以为小鬼神志不清,是想他想得发疯才有此举,又是高兴又是害怕又是甜蜜,扭紧了手指微微抖着,紧张得真象是被新郎抱进洞房的蒙着头的新娘。
进了房,朱瞻基把他的新娘子放在床上,捉住红绢一角笑道:“宝宝,我要掀盖头了。”
哗,红巾一掀,傅云蔚一抬眼便对上了朱瞻基笑得开怀的一双狭长龙目,那双眼里的晶亮神采晃得他都有些失神,不由得也笑开来,凤眼促狭一眨开始挑毛病。
“那有象你这么随便掀的?应该用两手,重掀。”他又扯过红布蒙在头上等着朱瞻基来掀,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对方有动静,不由又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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