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他,“或者,人们将在某一天看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真相,也许那纹在一具身体上,也许是什么其他的方式。他们突然得知这座城市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所谓的系统公司并不是一个穿越公司,穿越机器根本就不存在。”
这是我猜测的,结合谢雨和肖小研的话以及自己的亲身经历进行的一个猜测。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脸部变化,我还可以继续猜下去……
我是个文科生,我没有科研能力,但文科生的想象力,有时也是其他人难以企及的。我在打擦边球,赌自己有没有可能猜中一部分真相,哪怕是相近的都行。
我赌赢了。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我,表情慢慢发生着变化,直到充满笑意,两手合在一起拍了拍掌,他重复了一句:“穿越机器根本就不存在……”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绕着我开始走:“你是不聪明,但是你确实也不笨。我本来就不打算把你交给警察,因为我有更好的处理方法,那比监.禁更省社会资源。可我这段时间确实缺人……来当监听员吧,一对一的监听,晚上十二点交监听总结报告。”
监听员肯定接触不到核心的机密,甚至有可能做多年,仍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在干什么。但我不能急于求成,过早暴露自己强烈的企图只会丧失他们的信任。我可以等。
他问我:“为了你哥哥?”
我点头。
他笑起来仍然没有慈眉善目的感觉,他说:“好好干。”
“那吴帆那边?”
“你没事的话,他就没事。”
进入这里工作之后,没有人对我透露过任何信息,他们不会跟我交流。他们使用着同一种语言,但不是外来语,我可以听懂简单的字词,只要他们的语速别那么快。
我的监听对象是个女性。说实话,每天十二个小时的监听对我来说是件很艰难的事,像耳朵里住了另一个人,而且让我感到尴尬的是……那块明明是植入表皮之下的窃听器却有查看画面的功能。手臂那个位置有些奇怪,我从来没有以那个角度去看过一个女生。
她十几岁,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她乐观得要命,仿佛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冒险,而这座压抑的城市更像乐园。她有时走在路上都会探头探脑地去看别人,趴在岸堤的围栏上会拔下一根狗尾草,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绕。
她把这里当成一块新大陆,而我觉得……她才是我的新大陆。
因为,有一天她去游乐园玩儿了蹦极,回来的时候嘴里说的话我就听不懂了,她使用的就是这些工作人员所用的语言。她第二天到市政时空局去问,指着自己的喉咙说了一通话。工作人员让她把嘴张开,放进了一个东西。她咳了几声,声音恢复了正常。
她说:“能不能直接给我一个那种黑色的机器啊,我把它别在身上,我觉得它放在嘴里,心里总是惦记着,虽然没有什么异物感,但是总是会想……刷牙会不会把它刷出去啊之类的。虽然你们说不会,但是这次蹦极,就掉了嘛。”
“那个东西携带不太方便的,而且会让你和原住民有区别和隔阂啊。你嘴里的那个不是掉出来了,是被震坏了,你叫得太大声了。”
那个叫柳絮的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太迟钝了,谢雨也提到过这件事情,那就是市政时空局给了他一个语言转换器。他明明就是四川人,怎么可能会语言不通?至此我感觉……可能外来的很多穿越者都是携带了那种设备的,他们集体都说着另一种语言,好像我所说的话,这个城市的人们所说的话,才是一个独立的方言。
我总是深夜才回家,回家的时候我爸一般都没睡,留着盏灯,抽着烟等我。我用钥匙打开门之后他就站起来,往卧室里走,把门关上。有些时候会再说一句:“夜宵在锅里,不想吃就当早饭。”
“给你买了两套保暖内衣。”我把他的门打开,把衣服放在柜子上,“别抽那种三块钱的劣质烟了,戒了吧,我给你买糖。”
他说:“那种薄荷味儿的不错,冲嗓子。”
我把门合上,笑着摇了摇头。
我所住的房间,睡了一个人。我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把棉被往下拉,看见了郑毅的脸。
“回来了?快进来躺着。”他把被子拉开,向里面挪,“来,捂热了,暖和。”
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还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我出去打热水泡脚,坐在床边问他:“怎么突然来了?”
“想吃排骨了,来看看你。怎么你工作的地方一天的休息时间都没有啊。明天还要去上班吗?”他不情不愿地把眼睛睁开,睡眼惺忪地看着我,“现在的钱都这么不好挣啊?”
“要工作,明天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早上还有点时间休息。要不要我给你补补课?”
他快速地摇脑袋:“别了……不要。”
我看他一副这么困的样子,就不打算接着跟他聊下去了,直接把铺盖给他压在身下,擦了脚,从衣柜里另找了一床出来盖着。他睡过的地方,是挺暖和的。
他突然又转过来,神情清醒地跟我说:“在学校都没人跟我说话了。可可整天忙着谈恋爱,老张头都把她喊到办公室好多回了,可是她这段时间成绩提高,老张头被呛得没话说,最近站在教室后门往里面看的时候脸越来越黑,真是吓人。”
“你有那么多哥们儿,还嫌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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