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在这拐弯抹角的,到底什么事?跟爷爷还有啥不好说的?”柳爷爷手上沾了水弹了小孩一脸的水花,小孩被水花激的一个激灵,却讪着脸假笑起来。
“爷爷……您咋知道的啊?”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也不想想是谁把你拉扯大的。”柳爷爷佯怒地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爷爷最厉害,爷爷最明白我了。”柳肆臣连忙把怀里揣着的存折拿出来,“这不是上次跟顾遥哥卖了那块石头嘛,挣了点小钱,嘿嘿。”
柳爷爷把手上的水在衣服上擦干,结果存折放远了看,他老人家老花眼,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上面几个零。
“这么多?!”柳爷爷也吓了一跳,“这石头可能值这么多?!”
“值,李店长说了,以后还得涨呢。”柳肆臣连忙接话,生怕爷爷觉得他们获得的是不当收益。
柳爷爷蹙着眉想了一会就放下了,“你和顾遥两个胆子这么大,一下就经手这么大额的钱,幸亏遇着实诚人了,要不然可不得坑死你两。”
“那可不,顾遥哥说了,以后再也不卖了。”柳肆臣点头,他心里其实也有点后怕,他知道翡翠值钱,但是心里打算着顶多能卖个几千块钱,实在没想到能卖出这种高价。倒是顾遥一直很淡定,稳住了局面。
“这钱不是说给遥遥用的吗?你这石头就是送给他的,怎么把钱又拿回来了?”柳爷爷要把存折塞回给柳肆臣。
“已经转了一部分给他舅舅了,足够了,这是剩下的,爷爷您拿着花,这也是顾遥哥的意思。”柳肆臣嘻嘻笑起来,攀上爷爷的脖子,趴在爷爷背上,“再怎么说他吃咱家的花咱家的,这些钱他肯定不敢收啦,孝敬爷爷是他最好的出路。”
柳爷爷拍了两下黏在自己背上的小孙子的小屁屁,笑着说,“你呀,别仗着人家让着你就欺负人家,人遥遥虽然受我们家恩惠,但是并不欠我们的。那孩子心气高,将来是个能干的,你现在帮他我不反对,可也不能挟恩图报,人跟人真心相待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的爷爷,你放心吧,这钱您拿着用,他那边缺的已经处理好了,再说了,我哪有欺负他,都是他自愿哒。”柳肆臣摇晃着小脑袋很得瑟。
爷孙两个说着话,把草药清洗干净了才出来,柳爷爷后来又找了顾遥一次,确认他确实钱够用了才放下心来。
柳爷爷和柳肆臣两人紧赶慢赶,用了一个礼拜配好了药,加上人参虫草,赶着天气冷下来之前,也就是关老爷子进入第三疗程之前将药材和信寄了出去。
药材寄出去后柳肆臣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周依然在学校上四天课,去陈老爷子那两天,周日会抱着收音机去村办公室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娱乐,生活充实又充满乐趣。
随着柳肆臣学习的深入,陈老爷子开始带着他在医院看诊,从一开始的协助把脉问诊,再和陈老爷子汇报自己的诊断情况,到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开药方,和老爷子辩证治疗方案,只用了短短九个月的时间。
他的悟性,学习能力,甚至记忆力都让一众已经四五十岁的老师兄们都自愧不如。
虽然陈老爷子只让他对一些病情较轻,症状单一明显的病人诊断,但是柳肆臣作为一个六岁小孩的行医能力,还是得到了中医院一众医生同仁们的肯定。
得知陈老爷子收了这么一个天资奇高的小徒弟,他们院长甚至特地批准给他做了个小工牌,供他每周五在医院陪着陈老爷子工作的时候带着。
这个年代还没有专家诊,因此普通人能挂上陈老爷子的号,都是经历了重重困难才好不容易挤进来的,得之不易就会倍加珍惜。
很多病人本来是满怀希望想让陈老爷子给看诊,结果进了办公室外间,却是个还够不到桌子的小孩子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问诊,这让不少人都接受不了。
“哎,我说,我排了三天的队,就是为了陈老爷子来的,我不要你看,你这毛孩子懂什么?”
这种类似的话柳肆臣今天已经是第六次听到了,耳朵都快生茧了。
“大婶您先坐,陈爷爷在里间忙着呢,我先给您把个脉,您放心吧,我看诊是免费的,等会陈爷爷就会叫您的号。”柳肆臣小脸露出灿烂的笑意,可爱的大眼睛扑闪出善良纯真,让人一下就心软了。
“哎,原来是这样?那行,你给我把把,看看你这小医生能看出啥。”刚才还是毛孩子,现在就是小医生了,柳肆臣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堆着假笑。
“大婶您坐好了,衣袖捋上去,手腕搭上来。”柳肆臣老练的动作和认真的神色让大婶一愣,随即规规矩矩坐了下来,随着柳肆臣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乖得不行。
柳肆臣白嫩的小手搭着大婶粗壮黝黑的手腕,这只手腕是常年劳作的手腕,皮肤粗糙,静脉微凸,骨节粗大。
柳肆臣号脉的时候还时不时会问上一两句,食欲怎么样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哎呦!您看您,舌苔都白啦。平时头晕不晕?晕啊?一天晕几次啊?一天晕三顿啊?您这晕着当饭吃呢?
病人时不时都要被这古灵j-i,ng怪的小孩给逗得乐一乐,反倒这小孩自从搭上脉小脸就一片严肃,把别人逗得乐了还会发脾气,“号着脉呢,可不行大笑,给我忍着啊。”
等号完脉,小孩还会装模作样地用听诊器听听胸腔,拿了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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