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
他的心痛得厉害,好像已经挖了出来一样,鲜血淋漓。
--璞儿,你的心为何这么狠??
☆、第七十七章(下)
? “圣上、圣上……”连声地呼喊使淮钧从昏睡中挣扎而起,他动一动手指,再艰涩地睁开眼睛,只见董靖一脸担忧地凝视着他,而周遭的陈设整齐得很。
他回到翠微宫了。
很久以前,他曾经问过陈璞,“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发现我不见了,你怎么办?”那时陈璞含笑对着他,却是真诚地说:“去找你啊。”他又问:“找多久?”陈璞答道:“直到找到为止。”
想及此,他一颗心脏又剧烈地疼痛起来,牵连他的眼睛一阵刺痛,泪水积聚在眼眶中,他立刻用手掩着眼睛,然后别过头去,默默地流着泪。
他一觉醒来,陈璞走了,他真应该放下一切去找他,找到天涯海角,找到碧落黄泉,直到找到他为止。下一刻,他便坐起来了,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激动地捉住董靖的手说:“靖儿,我也走吧,我不当这个皇帝了,我去找璞儿吧……”
董靖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回头打了个眼色,命殿中的一干人都退去。等到他们一一走了,淮钧还低喃着:“我真傻,我不做皇帝了,璞儿就肯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璞儿,我来找你、我来找你,我一定会找到你……”
这些话揪痛了董靖的心,她慢慢抽开了自己的手,先把自己冷静下来了,再说:“圣上,这种话不能用来开玩笑……”
料不到淮钧什么都不听,立即打断道:“我没有开玩笑!为什么我到这个时候才弄明白璞儿比一切都重要!”
董靖愣了一愣,再也冷静不下,也不顾形象,反吼道:“家事、国事,哪一样不比陈璞重要?”
“哈、”淮钧冷笑了一声,“没有了陈璞,何以成家?没有了陈璞,得到全天下又有何用?”
“既然如此,那就请圣上把臣妾休了,你与陈璞双宿双栖去吧。你为他失去所有的志气,臣妾何必要这样的夫君,小公主又何必要这样的父亲?”董靖双目含泪,此刻的模样与淮钧的凄然相差无几。
到此时此刻她亦明白了,陈璞一走,就是带走了淮钧的心,同时把她的家都摧毁了。于是她往日挂在脸上的温柔都不见了,要使一个女人变得狠毒,要么抢她的夫君,要么害她的家庭,陈璞做齐了,所以她恨他。
“靖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这么多年来,争什么争?结果就负了你,负了璞儿。”淮钧垂下头,双肩抖个不停。
这时候的他被陈璞折磨得什么帝皇的风度都全然没了,过往的志气更不堪再提,并非家国都比不上陈璞,而是他从不想过成了家,得了国,到头了竟是失去了陈璞。是不是凡事都有代价,是不是所有代价他都承受得起?原来不是。
过往的一切忽然历历在目,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感觉,好像从他将知兰指到永霆和明珞面前的一刹那就一切都错了。
他晃神时,董靖也沉默着,任由狠毒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滋生蔓延。时间在二人的无声中流逝,一个的失落悲伤长成了杂草,随风想一个方向飘;一个的嫉妒忿恨就长成了藤蔓,仿若勒在她的脖子上,一用力就能把她勒死了,直到生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这些藤蔓才松开。
她一开口,嗓子就是凉的,“圣上,你以为你走了就能如愿找到陈璞吗?你一旦不做这个皇帝,那些有心的人还会放过你我,放过陈璞吗?”
不出所料,淮钧稍稍清醒了,就算他不醒,他体内的毒蟒都会逼迫他醒来。这是一条怎么样的毒蟒?一条追逐权力的毒蟒。所以牠清楚别人体内那条毒蟒的猥琐想法,也清楚应该怎样护着自己,逼退他人。
“你的意思是?”
“昭和殿外的守卫虽算不上森严,但要防一个人,还是卓卓有余的,那天臣妾过去都被拦着,那些守卫不可能由得陈璞走了,第二天才发现。要说没有有人从中作梗,圣上你可相信?”
淮钧摇摇头,接着就用力的拍床一下,“砰”的一声,他清醒了。
“不可能!璞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走了!”说罢,他再大喊了一声,“来人!”
一干守在外头的太监,侍卫统统都冲进来了,他们齐声说:“立刻把昭和殿的侍卫都关进天牢!”
一旁的董靖立即问:“福公公呢?”
为到阿福多年来的忠心耿耿,淮钧还是犹豫了一下,然而他马上将阿福今日禀告的话与董靖的猜想联合在一起,顿时对他生出疑心来了。
他把心一横,说:“关!”
侍卫们得令后就赶过去昭和殿了,太监们则退到一边,而后,淮钧又高呼了一声“南起”。南起进来后,淮钧就下令道:“马上彻查陈璞出走一事到底与何人有关,再派人找陈璞的下落!”
董靖看准时机,说:“圣上,这事臣妾有一个主意。”她靠到淮钧的耳边,把主意说出。
听罢,淮钧就皱了皱眉,“靖儿,朕不能这样做。”
要说淮钧清楚陈璞十分,那么董靖也懂得陈璞五分,更明白他们的感情何以到了如今的境地,无非就是因为淮钧错伤了陈璞身边的人罢了。
这是淮钧的软肋,却是董靖最好的武器。
“圣上,等到陈璞回来,你就把所有责任推给臣妾吧。”董靖咬了咬下唇,轻声细语地说:“如果为了陈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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