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号?”
鱼之乐更是大惊失色。握着刀柄的手都在颤抖。柴卢正率神策军巡视刑部卷宗科库,亦是自后堂迎来。喝道:“尔等为何在此喧哗?”
金吾卫将领说道:“此人报崇文馆名号。言道隶属将军麾下。”
柴卢看着面前刑部侍卫沉默垂首,左手握刀。不由心中生疑,道:“抬起头来。”
鱼之乐踌躇无奈,只得抬头。火把下脸色苍白沉默无言。他抿唇看着柴卢。
柴卢骇了一跳。他握紧刀柄紧紧盯着鱼之乐。冷道:“在此作甚!殿下有命立即回宫,为何在此拖延,还不快去!”
将领道:“柴将军,此人……”
柴卢喝道:“殿下命你驻守大牢,看管嫌犯伺机而动!你却擅离职守躲在此处,犯了死罪!待我回宫禀报殿下,定斩不饶!还不快去!”
他手中长刀向正北处虚虚一指。
温王起驾回宫,沿朱雀大街向北返归大明宫。柴卢令他混杂刑部侍卫中可趁机溜走。鱼之乐立时心领神会,抱拳便即转身而去。
柴卢吼道:“左右听命!广平王潜入长安恐生不测,对殿下不利!尔等多加留神,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北殿军、神策军齐齐领命。各自散开。
柴卢看着鱼之乐背影还想说些什么,突听西方哨箭一响,一朵烟花炸响夜空。星点火光蓬然爆炸如同雄鹰展翅。那哨箭声响便是鹰啸。
阖府官兵俱是一静,疑惑抬头看着天上。
是突厥阿史那王庭鹰哨!鱼之乐心头巨凛。突厥疆场厮杀惯会围三阙一,士卒凶残强悍。王庭常以鹰哨呼应骑兵进退合围,令边疆步兵防不胜防。
西方为鹰哨,则南方必为苍狼应和,东方则为鹿鸣之音。而后是退还是战,要看南方鹰哨再行命令。
边疆征战各有兵法不足为奇。为何阿史那王庭会有人来?为何突厥人竟敢深入长安,行此险恶之举?
少顷南方夜空果然响起苍狼长啸令人战栗。鱼之乐心中一颤无暇多想,转身便向刑部前殿南门奔去。
他与柴卢错身而过。柴卢按住他肩头。低声道:“站住。跟我回宫。”
鱼之乐不敢言,沉默摇头以示拒绝。
柴卢颇有诧异,而后便有怒气烧上心头,道:“殿下日夜不成眠,怕的就是你自投罗网,他无法救你!你还真来了!崔灵襄斩断后路将殿下强留府中,是要将你搜捕交给陛下惩治!多亏广平王出现,反而救急!现在机会难得,还不快跟我走!”
鱼之乐干涩道:“现在不行。”
柴卢强自按捺火气,道:“你混帐!殿下方才听闻刺客被杀,以为是你!顾不得讨中书令御注陛下许可,逼直监将军拿出钥匙开门出宫!你怎的还这样糊涂,要去趟这趟浑水!”
鱼之乐道:“鞠……”
柴卢沉声道:“少管闲事!立即跟我回宫,等风平浪静再送你出长安!”
鱼之乐道:“末将谢殿下回护之恩。但鞠……”
柴卢看他半晌,忽然道:“殿下竭力保护鞠成安性命。又日夜为你担忧,食不成寝,夜不能寐。难道你以为——殿下对你,只有回护之恩?”
鱼之乐看着柴卢。他眼中有不敢置信与痛心疾首。鱼之乐懂了柴卢眼中含义。他心中如被大鼓撞碎胸膛,万箭穿心而过。心如刀割。
鱼之乐垂首道:“鞠成安是我兄弟。我必须要去救他。”
柴卢松开他衣领。冷冷道:“那你好自为之。柴某只能救得你一次。你若去死,便死的远些,莫要让殿下知道。”
鱼之乐点头。又道:“广平王……”
柴卢道:“本将职责所在,如广平王之流逆贼,定杀不赦。你不必挂心。”
鱼之乐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帮我照顾他……”
柴卢深深看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他转身领军而去。
东方夜空宛如鹿鸣幽幽响起。俄而南方夜空再次响起哨音,却不是破空鹰啸,而是细长曲折,颇为苍凉。鱼之乐勉强镇定心神,凝神细听。忽然脸色大变:这是逃亡命令!
他随凌朝暮出入战场,只听过一次这样哨音,是突厥王族阿史那焦密崩殂军帐,突厥人吹响号角全军撤退的声音!
是谁——死了?
此时街道烛火四燃,整座城池明光洞彻。北殿军与东宫神策军脚步铿锵四处搜查广平王踪影,李南瑾一脸忧愁不时与韦三绝低声交谈。刑部侍卫夹杂其中搜掠鞠成安与黑衣侍卫,殷商一脸铁青站在大门处。皆是沸反盈天吵闹不堪。
利箭锋镝再度交互穿刺。箭簇嗡嗡震鸣!
侍卫高呼连绵不绝:“东方金城门发现黑衣刺客!”“西处延兴门有黑衣刺客现身!”
韦三绝喝道:“诸军听我号令!立即兵分三路!三军包抄,务必将刺客合歼城下!”
他当头策马奔去。三军纵列三路,北殿军直袭城南,刑部侍卫绕道东翼,神策军自西翼夹击,越过东西坊街汹涌追赶。
鱼之乐抢了一匹快马,辨着渐渐低沉的哨音一路穿墙过户暗中尾随。
黑衣刺客如同鬼魅不时跳跃闪现屋顶。钢弩绞紧用短制长,漫天钢镖飞蝗轻捷意图分散士兵注意力。后缀银线难以察觉,处处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鱼之乐转过丰安坊便到了正南明德门。
黑衣人策马驱驰狂奔向南,直奔明德门而去。背负一人正是鞠成安!
韦三绝扣弦拉弓,飞速一箭追赶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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