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亮,夏子凌就来到了朱椿房中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可是这厮却洗漱一番,用了早膳之后悠闲怡然地坐在桌后看起话本来了。他当日未参与朱椿与蓝玉等人的密谋,并不知道具体计划,可是今日的皇家祭祖外加册封太子,洪武帝是早将日子公之于众了,这个决定胜负的日子里,朱椿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醉箫阁中若无其事地呆着吧?
朱椿看起来沉浸在话本情节之中惬意得很,听到夏子凌问话,面带笑意地抬头道:“你说什么?”
“……王爷莫非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父皇昭告天下将在今日册封太子,如此重要的日子,我怎会忘呢?”
是啊,如此重要的日子,那你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坐在这里是要如何?夏子凌真想把朱椿的脑袋撬开来看看装的是什么。
“王爷,那日你与蓝玉商定的计划我不知晓,但我以为惠妃娘娘和梁国公绝不会是让您今日在醉箫阁中静候一日吧?”
朱椿眉峰一挑,道:“当然不是,我们走吧!”
朱椿说罢便潇洒地起身,衣袖一甩,率先向屋外走去。夏子凌舒了口气,也跟了上去。只不过……看天色已经大亮,皇家祭祖一般都安排在旭日初生时分,虽然祭祖完才到册封太子仪典,现下赶去太庙,会不会有点来不及了呢?
皓月早已备好马匹,朱椿除了醉箫阁,即刻带着夏子凌与张守上路了。可马匹才疾驰出城,夏子凌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或许更确切地说,出城的方向已经有些不妥了。
太庙位于南京城东,应从东门出城才对,适才朱椿带着他二人直奔西门,夏子凌还以为朱椿是为了避人耳目、迂回而行,但是出了南京城后,已经行了一刻钟有余,三人却一直向西而行,这分明是南辕北辙,他们的目的地不像是太庙,而更像是……回蜀。
“王爷,我们一直向西而行,究竟是何意?”夏子凌勒住缰绳,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朱椿闻言也旋即停下马来,道:“子凌,父皇不欲立我为太子,你觉得我这么公然造反好吗?”
朱椿会这么问,实在让夏子凌有些愕然。儿子忤逆老子、甚至公然起兵逼宫,自然是件让人万般心寒之事。可是天家无亲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当年李世民也是玄武门之变杀了兄弟,又逼迫父亲退位的,但是由于他之后广纳贤才、政绩出色,缔造了贞观之治,后人多颂其功德,对于其早年晦暗之事便一笔带过了。
明朝以孝治国,虽然朱棣也是造反当上的皇帝,但是他好歹是等朱元璋百年之后,造的侄子的反,朱椿这样公然逼迫朱元璋立自己为太子,确实有违孝道。但事到如今再纠结于这样的lún_lǐ道德问题,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是以,片刻后夏子凌说到:“王爷,只要你日后勤政理国,便能瑕不掩瑜,所谓天家无亲情,身在天家多有身不由己之事,也是没有办法的。”
朱椿轻轻一笑,“身不由己?这不过是借口吧?再者天家真的无亲情么?我却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一样。”
“大哥死时,父皇悲痛欲绝,难道不是亲情?大哥在世之时,对我们这些兄弟百般照顾,谁犯了错他都会在父皇面前为我们庇护一番,这也不是亲情?”
朱椿的话让夏子凌哑口无言,洪武帝爱子情深,这是毋庸置疑的,而朱标……确实也算是皇室中难得一见的老好人了。但……万事俱备,朱椿却因为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要放弃皇位?夏子凌总觉得以朱椿强大的内心,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夏子凌侧目看了看日头,一轮红日已经在天边露出了几丝光辉,他们现下要是再不赶往太庙,断然来不及了。所以……朱椿此时与自己辩论这皇位该不该争,莫不是想要拖延时间?
夏子凌道:“王爷,这些个皇位该不该争、要不要争的问题,我想早几年我们就该商议一番了,现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还请王爷直言相告,你究竟是何计划?”
朱椿抿着唇盯着夏子凌看了片刻,忽然轻笑出声,“子凌,你怎么任何时候都那么犀利呢?”
朱椿下了马来,将缰绳交到张守手上,道:“张守,你去饮马。”
他们现下倒是正处在长江边上,夏子凌遂也下了马,将马交予张守,他倒要看看朱椿要私下和他说些什么。
张守走后,夏子凌继续逼问到:“王爷,现下可否将计划告知我了。”
“叫我曜瑄。”
“……”好吧,私下无人之时,朱椿总是纠结于这个称呼,夏子凌顿了顿,重新开口问到:“曜瑄,你打算如何?”
这句话夏子凌不仅唤了朱椿的表字,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一丝恭谦的意味,他本以为朱椿应当满意了。却不想后者充分发挥了他性子中暗藏的痞子秉性,挑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道:“你吻我一下,我才说与你听。”
听到这话,夏子凌瞬间有些怒意上涌,尼玛,要当皇帝的是你,爱当不当与自己何干,问他个计划,他居然还拿乔要索取一吻了?
夏子凌还未出言,朱椿却又开口了:“唉,看这日头,眼看太子就要册封完了,误了大事,可就是你的罪责了。”
“……”这简直是做贼的喊捉贼好吧?!尽管朱椿此时刁难行径很是恶劣,但夏子凌这急性子还就真等不得朱椿磨蹭了,再者,夏子凌心一横,想到自己与朱椿也吻了数不清的回数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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