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慢慢平淡下去,才睁开双眸直视高闻见。他用一种控制得几乎僵硬的语气,一字一句认真问道:“闻见,另一枚对戒,你还能给我吗?”
高闻见猛地一怔,眸子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他无意识的握住对戒,那副警戒的神情让白凡看得心中一痛。还不等他补追,高闻见便猛然起身退开,白凡顿时一慌,站起身来就想追去,他心中懊悔不已,只怪自己失了分寸一时操之过急。却不料高闻见朝他挥了挥手,白凡凝神一望,才发现高闻见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转身接起了电话。
白凡咬着唇在后头安静的看着他,双眸里翻滚的情绪是自己也不懂的复杂。
高闻见说话的方式向来干净利落,能一遍讲清的绝不重复第二遍,于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很快被高效的解决。白凡站在高闻见后头,神色紧张,双眸有些控制不住的乱飘。他缓缓收紧拳头,挺直背脊,闭上眼睛进行了几个深呼吸。他反复提醒自己要用平常心来看待,不管闻见最后给他的答案如何,自己都要选择接受。
因为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若是不想放弃,那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得受着。
“白凡,你是认真的?”高闻见放下手机,转身直视脊梁挺得笔直的那人。
“再给我一次机会。”白凡不自然的握紧拳头,双目中的真诚耀眼得让人都有些不敢直视,“我不会再临阵逃脱了。”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信你?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可以随便原谅的人?”高闻见的脸上是一片淡漠,可藏在眸子深处的痛楚还是一点点挣脱了出来,他神情冷漠,却掩不住压抑在心的苦痛,“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非你不可?”
白凡猛然怔住,他瞪大眼睛,似是突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高闻见看到白凡这副神情,眼中的光慢慢暗了下去,他缓缓闭眼,当即转身向门口走去。不料行动还没完成一半,就忽然被一个人从背后抱住。
“你不是非我不可,你会遇上更好的人,因为你值得别人为你如此。”白凡死死抱住高闻见,压抑的哽咽在喉头翻滚,惯常温柔的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丝杀伐的狠厉,“我知道死缠烂打的人很讨厌,知道临阵脱逃是多么可恶,要是有人在我堵上一切的时候选择离开,我也会感到很痛苦。”
高闻见安静的站立在门口,他抬手轻轻触碰上白凡环住他的臂膀,却只得那人更用力的抱紧了他。
“可是这一次我不会放手!我不要再自以为的退出!有苦难就一起面对!有风险就一起抗着!你的快乐、你的幸福,都由我来给你!我不要再假借他人之手!我要亲手给予你我最好的东西!我知道你优秀,可是我会努力强大起来,不会让你等太久。”
高闻见心中一烫,忽然很想转身抱住那个在他身后声嘶力竭、拼尽全力挽留他的人。
“还记得你当初在典礼上打落的风信子吗?紫色风信子代表了最诚挚的歉意,而且我还得知,这种花的花期一旦过了,若还想要再次绽放,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
高闻见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唯一一束插在床边的花朵。
那一束风信子开的妖娆,有一些还正当时,有一些却被剪掉了骨葆。
“所以风信子也代表重生的爱。”白凡不断收紧两人的距离,闷在胸腔里的话语沉闷得让人几乎听不真切,“它的花语是: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
高闻见安静的站在原地,他没有回拥住白凡,也没有挣开他抱住自己的手。就这样,一室喧嚣忽然归于静谧,微风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缝隙吹入,带起两人的发梢微微舞动在空中,漂浮的触感轻轻触碰到人的皮肤,莫名给人一种奇异的瘙痒感。
“白凡,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离开。”良久,高闻见忽然开口,他一贯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犹豫,那样微小的情感里泛动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狂躁,其中似乎包含着对自身的不确信,“如果你现在不走,以后……”
“我跟你走。”
高闻见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慢慢拉开白凡的双手,转身将人好好拥入怀中,“我还没说完。”
“我跟你走。”
高闻见被白凡固执的话语惹得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弧角,他伸手将他的脸捧起,这才发现这人不知何时让眼泪淌满了脸庞。高闻见心疼的将白凡揽入怀中,大手环住他的背脊,缓缓躬身低头,将自己的吻轻轻落在那人的眼睑上。
白凡颤抖的睫毛止不住的抖动,眼脸上的温度烫得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这份突然而来的救赎。他有些慌乱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仿佛一时不知如何才能安放自己跳动得几乎要飞出胸膛的心脏。
“文博刚跟我来电,说他已经接了团子回家。”高闻见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冷清的眸子里重新带上往日面对爱人的情感,“他说要见你一面。”
白凡微微歪头,红透的双眸里带着一丝来不及藏好的好奇,“文博?”
“他是我兄长。”高闻见好笑的拉起白凡的手细细把玩,行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便连语气里都带上了一丝警告,“你等会不要轻举妄动,记住,好好答话,不要忤逆他。”
然而处在“重新被闻见接受”喜讯里的白凡早就把自己的灵魂扔到了三十三天外,他一脸兴奋的反握住高闻见的手,双目中的期待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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