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把看见的和花满楼说了,花满楼神色却并未轻松下来:“这张松花笺上带着独特的香味,但这味道我并没有在尉迟姑娘身上闻到。”
韩夜心知道花满楼的嗅觉向来不会出错。这张松花笺如果不是尉迟樱的,又会是谁的?
“据我所知,这条街上售卖的松花笺,也没有这个味道。”
花满楼放下信笺,忧思重重:“恐怕尉迟姑娘并不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韩夜心道:“如果她不是自愿离开,难道是有人胁迫她离开吗?可是我并没有听到有人进入这座小楼。”
花满楼道:“我也没有。”
“所以你是说,有人让尉迟樱离开这座楼,尉迟樱不得已之下才留下的这条线索?那她的信笺又是从哪来的?”
花满楼摇了摇头:“我看还是不要再想了。尉迟姑娘应当没有危险才对。”
花满楼虽然这么说,但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他真的怀疑尉迟樱遇到了危险。
韩夜心轻轻叹口气,道:“这样吧,我明天早上陪你出去走走。说不定在街上会遇到什么线索?”
花满楼一笑:“如此就有劳韩公子。”
韩夜心暗道,他倒也不客气几分。不过即使他不陪着花满楼,花满楼也会自己打探,哪里就束手无策了?如今愿意带着自己上街,该感激才是。
这么一想,心里不禁又有些酸涩。时辰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会,估计就得天亮。两人关上了尉迟樱的房门,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日清晨,花满楼果然起得很早。韩夜心早已习惯了浅眠,听到动静便也起来了。早晨的小楼和夜里又有不同。不过韩夜心没有细看,径直走到桌边。桌上已经放了几碟小菜,一碗盖着盖子的大碗稀饭。
韩夜心看着这些皱眉道:“你昨晚竟是没睡么?”
花满楼摇头一笑:“我向来起得早。”他揭开碗盖,替韩夜心盛了一碗粥。韩夜心接过去,却越发担心起花满楼的作息来。以往他的确起得早,但那是起早练剑,现在却是起早煮粥……
“你为什么连一个仆人也不带?”因为忧心忡忡,这粥熬得越好,他却反而越没胃口了。
花满楼一边替自己盛粥一边道:“我既然是为了证明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为什么还要带仆人?”
“至少他们可以帮你洗衣做饭,打扫房间。”
花满楼道:“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却很费功夫。”
“如果我还带着仆人,只不过是任性地从家里搬出来住罢了。还不如就住在家里,孝顺双亲,承欢膝下,也好让他们安心。”
虽然明白花满楼的做法,但韩夜心还是有些担心,或者说舍不得。他只能想,罢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他吧。
但如何让花满楼接受他,这个,暂且不想。
花满楼的手艺可以说非常好,他本人也十分自得:“这素斋是从苦瓜大师那学来的,拿来招待别人倒还是第一次。”
韩夜心有心让花满楼高兴,连忙道:“味道真好。”其实他这些年什么苦没吃过,对吃的反而一点追求也没有了。
花满楼听他这么说,果然很高兴。自己倒是停了筷子,拿起公筷给韩夜心布了几个菜。韩夜心自然没有推脱,一股脑都吃了下去,搜肠刮肚地讲了一些夸奖的话。他知道花满楼有时候脾气及其古怪,稍微说的不对他会生气。那些夸赞的话便在肚子里打了好几个转,方才小心翼翼地说出来。
不过花满楼这次十分不在意。两人尚算和乐地吃完早饭(韩夜心不免喝了三四碗的粥,简直能听到肚子晃荡的声音),便商量着上街去找线索。
他们带上那张信笺出了门。这顿早饭吃的有些长,现在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了。小楼所在的地方本来就是闹市。刚出了门,就听见很多人和花满楼打招呼。这些人大多是起早的商贩,还有路上卖菜的、散步的,各种各样。花满楼都微笑着回答,绝不会弄错一个人。
看样子这条街的人已经习惯了花满楼的存在,没有人会因为他是一个瞎子而在背后议论嘲笑他。
或者,花满楼早就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一个瞎子。
花满楼和韩夜心首先要去的,是这条街上卖笔墨纸砚的三家店铺。这三家店铺,有两家开得很近,是邻居。另一家却在他们的反方向。
花满楼刚刚进了两家中的一家,尚在理货的老板便亲切地迎了出来:“七公子,早啊!”
“早!王老板,我想看看你家的松花笺。”
松花笺虽然非常流行,但大多为女子所用。不过花满楼来买松花笺,王老板也并不惊讶。毕竟,花满楼有一种悠闲静雅的贵公子气质,松花笺与他并不突兀。
老板把几样上好的松花笺拿了出来。花满楼凑到鼻尖闻一闻便知道不是尉迟樱留下的那种。他把信笺交给韩夜心。
这些松花笺中果然有桃花飞燕的制式。这制式果然很常见,看样子突破点应该是信笺上的香味了。
辞别了王老板,再拜访了隔壁,同样一无所获。走在街上,韩夜心道:“那或许不是信笺上的香味。胭脂香什么的也有可能。”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这时的街上已经越发热闹了。
两人正在走着,忽听一阵马蹄声传来。“闪开,闪开!”一个男人大声嘶吼,同时马鞭不停地落下。路上顿时一片惊叫,许多小摊子也被人群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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