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徒留一个喝醉酒的人,什么也听不见。
喝多了的应羡玉还是嚷着喝喝喝,萧离初有点后悔就这样带他出来喝酒了,明明想叫他放松的,却没有料想,应羡玉会这样的“肆无忌惮”,喝闷酒最伤人。
萧离初拉着应羡玉的手,就直接将他拽出酒吧了。
室外的夜晚很深,路灯的光印着道路,显得那路幽长,深远。
应羡玉蹲在角落,狂吐不止。
他喝的有点多了,走得急,不免犯恶心。
萧离初在一边看着他,偶尔替应羡玉顺顺气。
吐过之后,冷风一吹,应羡玉有点清醒了,看着路边的人,才知晓今夕何夕。
“不好意思,叫你看笑话了,本来说好不喝酒的。”
“一醉解千愁。”萧离初感慨,“往事就让它散去吧。”
应羡玉闻言,偏过头去看萧离初,萧离初的脸逆着光,应羡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喝醉了,醉眼朦胧,他看着萧离初的脸居然莫名恍惚。
“萧离初,你说我要是个正常人多好。”应羡玉转回头,望着月亮。
萧离初沉默了一会,才道,“你只是刚好喜欢的跟平常人不一样而已。”
“也对。”应羡玉苦笑,“所以有的时候命运弄人,既然男女有两个物种,偏偏为何让我苦苦痴恋着男性。”
萧离初望着应羡玉,没有吭声。
初冬的夜晚,带了点雾气,两个人坐在广场露天的看台上。
“那天你能行吗?”萧离初转过头问应羡玉,“你要是想要请假,我可以批准的,不扣钱。”
那天是哪天?应羡玉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应羡玉才哧哧一笑,“萧离初,你还真的挺大方的,我欠你那么多钱,你还对我那么好?”
萧离初回笑。
谁都没有说话,但两个人气氛刚刚好。
吹着风,望着月亮,感受着无边的夜给自己的沉静。应羡玉他的心渐渐平静了。
想想,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只是偶尔想起与叶添苏的脆弱的关系,应羡玉的内心会隐隐难受。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喝过酒,风过云散。
他侧过脑袋去看萧离初,萧离初也看着他,风徐徐地吹过,有那么一瞬间,应羡玉觉得自己很奇怪。但他又想,他醉眼朦胧地能够看清楚什么呢?
他很快把头转了过去,望着远处。
外边的人三三两两,也有情侣互相揣兜的,一种热恋的氛围在四处洋溢,应羡玉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们。他把视线转自一个形单影只的人身上。
原本应羡玉还不以为意,但那个人影似乎一直看着他们,应羡玉霎时觉得有些奇怪了。
应羡玉蹙了蹙眉,转头问萧离初。
“萧离初,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一直在看我们啊?”应羡玉指了指前方不太远站着的人。
顺着应羡玉的视线,萧离初看见了聂华师。
他的心微微震了震。
“你认识他吗?”应羡玉有些疑惑。
“嗯。”
萧离初的眼睛的温度骤降,但是至少在应羡玉的面前,他表现的还极其淡然。
“为什么他一直看着我们?”应羡玉疑惑。
“没有,我让他在那里等我的,我找他有点事情。”
“那你忙吧!”应羡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送你回家。”萧离初又看了聂华师一眼,最终蹙眉道。
“我又不是女人,不用送。”应羡玉丝毫不领情。
“好吧。那我替你打车。”
“既然你执着,那随便你吧。”
替应羡玉打了车,看着应羡玉坐上出租车,萧离初才缓缓地走向聂华师。
萧离初的脸色其实已经不太好了,但他还是隐忍了,他客客气气地冲着聂华师问好,“聂伯伯。”
聂华师缩了缩脑袋,将手放在衣兜里,感慨道,“天真的冷啊。没想到你们可以在这大晚上聊天这么久?”
聂华师打了个哆嗦,又问,“刚才那个是应羡玉吧。”
萧离初沉默了会,随后才低低地应了声,“是。”
聂华师望着萧离初的脸,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催促道,“走吧,回家吧,人家都已经回去了,还呆在这里干嘛?”
聂华师语毕,就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在冷风里待久了,始终有点受寒啊。
萧离初望着聂华师的背影,他其实看不透聂华师。
明明是萧烨的暗探,有的时候,却又会无缘无故的照顾他,帮助他,难道是萧烨的意思?萧离初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时,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萧烨记挂?
萧离初心不在焉地开着车。后边跟着的是聂华师的车。
萧离初看着那辆紧跟着的车,心中有种预感:萧烨或许现在就在他家等着他,这么多年了,萧烨的伎俩,萧离初总是有点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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