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种种传言,食客们或唏嘘或叫好,热闹非凡。临窗的位置有一位白衣公子,手里拿著酒杯默默地品著这江南小地方的美酒,目光并不像其他食客那般集中在能说会道的说书人身上,他的目光一直望著窗外,看著春雨淅淅沥沥的,似乎是在诉说著什麽故事。在听到众人谈论到半面神偷陆行的时候他轻笑了声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下,轻笑道:“半面神偷,早已易主。”
是了,这位白衣公子便是半面神偷陆行唯一的弟子闵子谦,人们只道半面神偷陆行,却不知陆行的徒弟闵子谦青出於蓝,如今江湖上传言的那位神偷便是这边这位白衣公子。
一壶酒喝完,闵子谦招呼小二要一壶好酒。
雨天客多,店家小二著实忙不过来,掌柜的只好亲自来送酒,端著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放到桌上,在白衣公子回过头来的瞬间,他愣住了。
闵子谦只有在偷盗的时候才带著面具,有时候他也懒得易容,所以,大部分时间都以真面目示人,闵子谦长相俊美,女相却带著英气,嘴角常常噙著一抹笑,让人看著欲罢不能。此刻他白衣胜雪,眉目含笑,仿若从画中走出的仙人,原本把玩著手中玉坠的闵子谦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桌前愣住的掌柜,道了一声:“多谢。”
掌柜的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地回到了柜台。眼神还是时不时地望向闵子谦。
闵子谦并不在意,一个人自顾自的喝著酒,想到之前和孙婆婆的那段话以及薛天启带来的消息,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将玉麒麟盗出来已有月余,朝廷的人似乎对这个东西并不在意,没有人贴皇榜,也没有官兵追捕他,让闵子谦顿时觉得有那麽的一丝无趣。他并不知道师父为何执意要让他将玉麒麟盗出并解开其中的秘密,但是他一想到当时师父痛苦的表情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师父完成这个心愿。玉麒麟虽然在手,但是那个匣子并不能用蛮力打开。为此他特意去找了善於机巧的孙婆婆。
“这个匣子需要一个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匣子底下那个圆形孔槽里留下的花纹便是禹玉的纹路。”
“禹玉?”闵子谦站在院子里,拿著那个匣子看了许久,最终放弃似地叹了一口气,“那是什麽?”
“相传是上古时候的龙鳞碎片,经历千年的风雨打磨自然而成的美玉。世间仅此一块,至於流落到什麽地方,婆婆也不知晓了。”
“原来如此……”
“子谦啊,婆婆不知道你是要做什麽,但是婆婆只希望你不要做坏事。陆行这一辈子就收了你这麽一个徒弟,他这辈子也没有成亲,在婆婆看来,你就是陆行的儿子。”
闵子谦转过身来,笑道:“婆婆放心,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虽已不记得生身父母是谁,但是师父,是会永远记得的。”所以,师父未了的心愿,由我来完成。
直到闵子谦喝完第二壶酒,外面的细雨还是没有停,他没有在意,只是将银两放在了桌面上,掌柜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再想抬头去看看那位漂亮公子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闵子谦行至江边,任细雨打湿他的衣裳,如今看来找到禹玉是当务之急。话虽如此,但连江湖“路不知”薛天启也查不到那禹玉的下落,他又该从何下手?思及此闵子谦不由得有些怅惘。
与其在此感伤,倒不如及时行乐来的爽快,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闵子谦转身离开了江边,往江城最大的街坊走去。
一辆马车停在离闵子谦停留的江边不远的地方,马车上的人将帘布掀开,看了看江面的水波,继而摇了摇头。
不过一会儿,一名黑衣男子掀开车帘钻了进去,“主子,属下无能,没有查到。”
柳惟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凡尘上前,但见自家主子拿出锦帕替自己擦了擦脸上沾湿的雨水,凡尘面上有些羞赧,想躲但却不敢,怕会冲撞了主子。待柳惟卿仔仔细细地替对方擦完,他淡淡一笑,拉著对方的手写道:“看来那人并不在江城,明日便启程去别处吧。”
凡尘点了点头,向柳惟卿行礼,正当他要下车之时对方抓住了他刚刚松开的手,在凡尘诧异的目光中他在对方手心写道:“记得喝点姜汤。”
薛天启找到闵子谦的时候,对方正与几位花娘调笑。薛天启摇了摇头,掀开珠帘,示意那些花娘出去。
原本在温柔乡里的闵子谦一愣,但见来人是薛天启便也不迁怒,端起酒杯冲他点了点头。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优雅。
闵子谦的魅力或许就在於他与生俱来的那种fēng_liú公子气质,说的也是,若不是自小被人抛弃,或许这人应该是长在大户人家的少爷,可惜他如今却入了下九流门,当了为江湖人所不齿的小贼。薛天启算得上是他的半个亲人,陆行在世的时候从不吝啬於教闵子谦,因而如今的闵子谦不仅轻功了得,就连琴棋书画也十分在行。若不是有那麽点fēng_liú的性子,说他是一个书生也有人相信。
看著对方一副慵懒的模样,薛天启有些无奈地将那人拿在手中的酒壶夺下,“你还有闲心喝酒!”
闵子谦眉头轻挑,“为何不可?”
薛天启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江湖上关於你的传言?”
“知与不知那又如何?”
看闵子谦的这幅样子,薛天启便知他并不知晓如今自己已经身陷囹圄,“有人放出消息说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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