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这才重新将目光落在那个被馆陶公主一把从身后拽了过来,炫耀般地显摆着的有些瑟缩的美少年身上。
原来这就是董偃。他上辈子见到天下无人不夸的董君,已经是建元末到元光年初的事情了。那会卫青忙着河东买马,督造对战匈奴的环首刀等兵器,几乎很少在未央宫当值。
有次他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归来和刘彻汇报马匹购置情况的时候,就看到刘彻身边坐着一个巧笑嫣然的青年。
据说董君冰肌玉骨,刘彻怕他夏日受热,就命人专门给他打造了一座玳瑁床,这是其他人都不曾有的待遇。
谈话间刘彻不时用眼睛瞟向董偃,又看着卫青,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但卫青只是从头到尾平静地汇报完了军务,然后起身告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馆陶公主有句话说得没错,刘彻身边的美人来来去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是几年过去后呢?谁还记得失宠后潦倒而逝的董君?
馆陶公主这招棋下得当时不能说不对,但过后却也是错了。
“你杀我,陛下会生气的。”卫青明白说什么更能进一步激怒馆陶公主,虽然这辈子的这个陛下他不了解,但如果是上辈子的陛下,肯定是会生气的。
果然,馆陶公主听完冷笑道:“如果我划花了你这张惹人怜惜的小脸,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引诱陛下吗?”
说完她命侍从将卫青从牢房里架出来,绑在刑架上。这些贵人有时候会用到这种私下刑囚的场所,卫青甚至可以闻到木架上传来的陈年的血腥气,当年卫青可没少吃苦头。
不过现在他可不是那个初次见识权贵家族黑暗的毛头小子了,馆陶公主的每一步动作,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为了将卫青两手分开捆上刑架,侍从解开了绑住卫青双手的麻绳,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只见卫青将双手迅速从还未绑紧的绳扣里抽了出来,接着整个人朝右侧方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个离他最近的侍从,在那人惊呼着朝后跌撞去的时候,卫青伸手从他的腰间拔出了佩刀。
“快抓住他!”馆陶公主后退一步,大声呵斥。
房间里剩下三名侍卫马上冲了过来,卫青双手虽然解开束缚,双脚的脚腕却仍被捆在一起,刚才一撞后就失去了重心,朝地面栽倒下去。
若是一般的人,这种时候肯定会摔倒然后被轻而易举地重新捕获,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而已。但卫青是从刀山火海的战场上不败的将军,他也曾身先士卒冲杀入敌军,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人丢了性命,而夺取敌人的首级,往往也在一瞬之间。
所以在倒下的半途中卫青就瞅准时机,借势在地上滚了几圈,躲过了侍从们的第一扑,在坐起身的时候,迅速用手中的刀斩断了脚上的绳索。
现在卫青完全自由了,而区区四个侍从,完全不是卫青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地放倒两个,在董偃的惊呼声中,一把将馆陶公主拉了过来,冰冷的刀锋抵在她金贵的喉咙上。
“得罪了。”虽然这么说,但卫青的语气里完全没有惶恐的意思,就好像问候天气那般随口一说,“请大长公主屈尊为下官引路吧。”
房间里的侍从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看起来好像待宰羔羊般蜷缩在牢里的柔弱少年,突然如同一只凶猛的小豹子一样,转眼就将他们的主人劫持了。
“还愣着干嘛,放下刀,让他出去!”董偃护主心切,生怕卫青伤了馆陶公主,连忙喊道。
走出牢房,被清凉的月辉笼罩,卫青脸色冷峻,仿佛一件开锋的凶器,院子里其余十几个侍从手里拿着武器敢过来,却迟疑着不敢接近。
地牢里的空气太过沉闷,直到出去之后,卫青才呼吸到了掺杂的甜甜花香的新鲜空气。想到上辈子公孙敖来劫狱的时候,他是一副凄惨无比的样子被背出来的,而重生一回,他却是从容信步走了出来。
不过此刻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卫青不是那种以一当十的猛将,刚才以少年的体力对抗四个成年侍从,已经耗费了他不少体力,而从他现在所站的位置通往这处私家宅院的大门,则有不短的一段距离。
长则生变,卫青当然可以挟持馆陶公主出门,但在这段通往大门的路上,他随便一个破绽就会被这群瞪着他的侍从一拥而上制服。
卫青的眼角余光落在身后不远处那株梨树上,他带着馆陶公主缓缓后退,并且威胁地将刀往里面递进了半寸,冷道:“把你们手里的刀剑都扔在地上,再退后十丈,否则明早因为没有保护好大长公主,掉脑袋的可是在场的各位了。”
馆陶公主生怕他真的下刀,连忙喝道:“都按他说的做。”
十丈是这个庭院可以退的最远距离了,这样等下卫青翻墙的时候,这些侍从先要跑回来,再捡起武器,给卫青留下了脱身的足够时间。
卫青渐渐退到梨树旁边,突然将刀一抽,把馆陶公主猛得往前一推,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像只灵活的猴子一样三两下攀爬上梨树,再沿着伸展的枝丫迅速跳到高耸的围墙顶上。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捉住他!”馆陶公主从未被人如此欺辱过,此时愤恨地指着墙头那人下令。
等你们过来我早走了,卫青得意地转身欲跃下墙头,战场上培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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