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九点了还在堵。大冬天挥汗如雨的小交警卖力的指挥,却只会把交通弄得更乱。
旻宇打开车载收音机,电台里主持人正播报着穗城各个路段的交通实况。所有的路都在堵,旻宇放弃了改道的念头。停滞的车流犹如一条黑色的带子上缀着一颗颗闪烁的红色钻石,那是汽车的尾灯。
经过穗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正好看到两组巡警在换班。黑色的警服,挺拔的身材,坚毅的侧脸,利落的动作......让旻宇不自觉的想到秦炀。
回到家洗澡吃饭,早上在医院的遭遇对他父母只字不提。吃完饭洗漱睡觉,一夜无梦。
吵嚷的穗城在经历一天的喧嚣后也逐渐沉寂,潜伏的贪欲与罪恶却在此刻悄然腾升。
林母早上去楼下开箱取报纸,一摊开吓一大跳。儿子林旻宇居然上晨报头条了!而且是因为殴打患者!
林母匆匆回到家。也顾不得敲门了,直接就闯到旻宇的房间。把旻宇的被子给掀了,把报纸摊在他眼前。
“你打人了?!”
旻宇还未完全清醒,顺手拿起报纸一看。白底黑字,头版新闻标题字体特地加大加粗:医院乱收费无良医生打人致残 。
附带两张新闻图片。一张是一个医生伸腿踹一名男子,另一张是被踹男子手肘和头部缠着厚纱布的特写,眼神无辜而凄凉。
图片上踹人的医生做了模糊处理,恰好掩饰了旻宇当时被泼了脏水后的狼狈。如果旻宇不是当事人,光看这张图片他也会认为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医生在殴打一名瘦弱的中年人。
“这是诽谤!”旻宇愤然起身,他很少情绪如此激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母心急得不得了。
“我这是正当防卫!昨天有病人在医院闹,混乱中我被人打了一拳,所以下意识的踹了来人一脚。这完全就是人最本能的自卫反应。”
“你被人打了?打到哪了儿子?”林母一听儿子被人打了,急忙去扒拉他的衣服,看伤到哪了。
“我没事,就是被泼了一桶脏水。”旻宇匆匆的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遍就要去医院了解情况。
林母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出门,“你这几天不能出门,要是那些人找人打你怎么办?”
“他们再来闹医院肯定会报警的。”
“不行,你这几天不许出门。”想起上次旻宇被挟持的事,林母说什么都不肯让儿子出门。“昨天泼的是脏水,那万一今天泼的是硫酸呢?”林母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当医生每天累死累活不说,还要遭受生命威胁。这医生还不如不当了呢。就凭旻宇的能力,加上林家的关系,旻宇想进什么好单位不行。何必去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医生?林母死死拖住儿子的手臂,就是不让他出门。
“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干嘛要躲啊!”旻宇一向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坚持要去医院。母子两人就在玄关处僵持着。
“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得面对,旻宇要躲在家当缩头乌龟那才是窝囊。” 林父干了一辈子警察,遇事到底要比林母冷静。虽然他也担心旻宇的安全,但是还是希望他能勇敢的面对这件事情。他把林母拉回客厅,让旻宇赶去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医患
旻宇刚出门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昨天闹事的那几个人带来了十多个人在医院门口拉着条幅示威。
旻宇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为避免与示威的人引起正面冲突,他是从医院的后门进了医院,然后直奔主任办公室。主任办公室里还坐着几个昨天参与调解纠纷的医务科领导。保卫科的人送来了昨天闹事地点的监控录像。通过录像显示,旻宇昨天遇袭后确实伸腿踹了袭击他的人一脚。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一脚的杀伤力根本没有强到让被踹的人坐轮椅的程度。况且昨天那人还好好的能独立行走跟他们在会议室吵闹,今天却突然手脚缠着纱布坐在轮椅上动不了了。这明显是别有用心。
但是现在整个社会民众对医院的印象普遍不好。一旦发生医患纠纷,人们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医生的问题。没有人会想过探求真相。甚至很多媒体为了搏观众眼球,故意误导性报道,煽动民意。特别是曾经在医院真正遭受过不愉快待遇的人更是会把所有的医院医生都全盘否定。却不曾想,如果所有医生都是庸医,那生病又何必去医院?
天下乌鸦一般黑是现在大多民众的普遍意识。认为所有的富人都是为富不仁;所有的明星都淫靡不堪;所有的官员都是贪官;所有的警察都是土匪;所有的医生都丧失医德;所有的路人都是冷漠无情。反正除了自己好像所有人都该死。可是往往这样义正言辞、嫉恶如仇的人其实也不见得就有多强的正义感,只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生活遭遇的不满。这些不满甚至是与所讨论事情根本无关,可能只是因为今天上班路上丢了手机,或者是因为工作不力被老板训斥。
反正口水淹死人不用偿命。就像一个看到鸡鸣狗盗之徒都要绕道走的人,却每天胆气粗豪的指责政府在列强面前的懦弱。和着美日骂中国一句,我们就该架着坦克发射导弹把人家轰了挑起一场战争才叫英雄。反正上前线的不是他自己,死的中国军人不是他的家人。别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根本不足惜,他的正义只限手中键盘打的一行字。说起社会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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