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了!”
三天吗?竟然这么久了,但这三天却是他一个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他接过茶盏后道谢,云淡风轻地一笑。
当韩晔将茶盏递回时,却看到那姑娘竟痴怔在那儿,半天未有反应。
“怎么了?”韩晔扬起了好看的眉问。
那姑娘回过神,脸颊泛红,“公子……我从未见过比公子生得还要好看的男人。不,比公子还好看的女人也没有。”她自小便生活在将军府,见惯了南彧漓的飒爽英姿,却不知道世间竟有男子可以像韩晔一样,美艳无方。
韩晔明眸微睁,眼波含笑,低眉间敛尽风情,觉得这丫头实在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秋水。”
“秋水姑娘,”韩晔身上的伤折磨得他有些疲累,却还是打起精神道,“不知,南将军现在何处?”
“将军在军营处理军务,将军吩咐,公子若是醒了,便马上通报。”秋水笑言,“奴婢从未见过将军这么担心过别人呢,想来,公子与将军相交匪浅吧。”当初,韩晔是被南彧漓抱进暖阁的,下人们看着满身伤痕的韩晔自是惊奇,却更诧异于一向冷静的将军竟也有紧张慌乱的时候。但是没人知道,韩晔是什么来历。
韩晔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便无奈一笑,或许不久之后便又要被南彧漓关回地牢了吧。只是,他担心吗?韩晔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弯起一个弧度,整个人却像被孤寂笼罩,一派苍凉。只是,南彧漓,我不能对不起哥舒洛一,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
“公子是累了吗?”秋水看着韩晔苍白的脸色,说道,“大夫说,你身上的伤还要好好静养。”
韩晔轻声道谢,便又沉沉睡去。夜沉如水,四下寂静,韩晔却在此刻醒转,身上的伤折磨得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安寝,醒来之后便毫无睡意了。终于,他艰难地站起身,虚披了一件外衣走出了房门。门口的下人看到韩晔皆是一怔,这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过三日怎么便能下地了?
他们伸手拦住韩晔,“将军吩咐,请公子好好休息。”
韩晔不经意地牵起嘴角,怎么?是被软禁了吗?他淡淡一笑,沉静地如同暗夜,“见今日月色正好,便想在院中小坐。”
下人面面相觑一会儿,终道:“公子请。”
夜风正凉,将将驱散了拢住月光的轻纱,月光透亮却薄凉。韩晔经不住一阵轻咳。
“你是想回地牢呆着了吗?”身后的声音如同月色般清冷。
韩晔心下一寒,回头便对上南彧漓冰冷的眸子,他面沉如水,任谁都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你……”韩晔刚想开口,却冷不防被南彧漓一把抱起,“你……你干什么?”韩晔想要挣扎,但他的身体太虚弱了。
南彧漓并不回话,只是将他一路抱回屋,臂弯带着坚实的温度,小心翼翼地怕弄疼怀里的人。韩晔飞红了脸颊,却暗自庆幸,还好南彧漓一早遣散了下人,不然,他当真丢不起这个脸。
韩晔被抱回床榻,斜倚着床铺,抬眼打量着正在倒茶的南彧漓。升腾的热气氤氲着南彧漓虚晃的脸,韩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一时半刻怕是不会离开了。果真,南彧漓端了杯茶便在椅子上落座了。
韩晔有些崩溃,“天色已晚,将军还是早些安寝吧。”逐客令一下,想来南彧漓也不好意思多呆,但是他忘记了,自己此刻住的可是人家的屋子。
南彧漓只斜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的床铺睡得下两人吗?”
什么?韩晔被他噎地说不出话,我是叫你回自己房里啊!南彧漓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继而道:“城东的长春药铺,城西的如意客栈,城中的黑子铁铺,若不是我彻查,我竟不知哥舒洛一在都城设有如此之多的眼线,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南彧漓随意地几句话却成功地让韩晔面如死灰,良久,他苦笑着开口:“南将军果然厉害。”
“要说哥舒洛一最成功的,莫过于将你送到了我身边。”南彧漓放下茶杯直视韩晔,他静静地侧躺在床上,一身白衫出尘纤挑,只是一双眼睛柔美且妖冶,“那么,你到底是谁?”你对我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
“我?”韩晔轻轻一笑,“我自小被卖做娈童,十岁的时候,我逃了出来,是哥舒洛一救了我,他教我识字、教我武功,所以,我效忠他。”
在听到“娈童”二字时,南彧漓的瞳孔骤然一紧,但是哥舒洛一的名字又让他面色一寒,比起韩晔自小被卖做娈童,南彧漓似乎更关心哥舒洛一与他的纠葛,“你们的关系不简单啊。”
韩晔看着他的眼神,只觉得一阵慌乱,抿唇道:“他与我有半师之谊。”
“你喜欢他?”南彧漓问得很直接。
韩晔一怔,“我……”
“不重要。”南彧漓突然打断了他,“再过一个月,我便要领命出征,你与我同去。”这是不容拒绝的命令!话音刚落,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我是你,就会马上把我关回地牢,或者,杀了我。”韩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管我喜不喜欢哥舒洛一,我都是他的人,我势必会为他效命。”
南彧漓的手搭着门栓,微侧过头斜睨他,“你是谁的人,从此刻起,我说了算。”
自那一日之后,韩晔再也未见过南彧漓,只是听秋水偶尔说起,将军一直在军营操练士兵。韩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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